就拿曹佾和李惟賢兩個人說。
曹佾沒你聰明,但是比你有眼光。
他跟你一同接觸到的寇季。
你覺得寇季只不過是寇準認的一個從孫,身份地位,所以明面上應付著,卻從沒有去跟他深交。
反倒是曹佾,放下了身段,跟寇季交往,甚至自降身份,稱寇季一聲兄長。
如今,曹佾憑借著寇季的輻照,手握一字交子鋪,掌控天下錢財。
縱然是戶部尚書手里掌控的錢財,也沒有他手里萬分之一多。
曹佾雖然沒有站在朝堂上,可他說的話,即便是一些重臣,也得聽幾分。
李惟賢,沒你有心計。
也沒有攀上寇季。
但是他卻走出了自己一條路。
在官家下令,皇親國戚家中的子嗣,可以請除皇籍,以普通的百姓身份參加文舉和武舉,為朝廷效力的時候。
他就果斷請示了李昭亮,得到了李昭亮許可以后,請除了皇籍。
如今正在家中備考,準備參加今歲的秋闈。
他的才學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明年殿試過后,進士之列,必有其一席之地。
他們我們武勛當中第一個走正規的科舉入仕的,注定會被官家記住,也注定會被滿朝文臣記住。
別說他是位英才了,他就是個草包。
官家和文臣們為了樹立一個典型,也會快速的推他上位。
些許年后,兩府六部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還有那個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一次的劉亨。
他現在率軍坐鎮一路,手握精兵強將,定著的是國公的爵位。
你呢?
你算什么?
憑借著祖輩的蔭補,補了一個仁壽主簿。
主簿在汴京城算是一個官嗎?”
潘承裕的一席話,可以說是推心置腹。
但潘夙卻聽著十分刺耳。
潘承裕絲毫沒有在意潘夙的臉色,他盯著潘夙繼續道:“你此前陪著石元孫胡鬧,我也就任由你去胡鬧。左右不過是劫掠一兩家交子鋪而已。
縱然被抓住了,也不一定會死。
可如今你已經輸了一局了,還想繼續鬧下去?
再鬧下去,你就只剩下造反一條路了。
你劫掠一字交子鋪不會死,可你造反,一定會死。
不僅你會死,我們全家人也會跟著受牽連。
其中就包括庇佑了我們祖孫三代數十年的潘家。
潘家不欠我們祖孫三代什么,反倒是我們欠他們的。
你沒有資格拿潘家一家人的性命去鬧。”
潘夙的祖父,并不是潘美的親子。
而是潘美的養子。
關于潘夙祖父的來歷,眾說紛紜。
其中有一個說法是,潘惟吉乃是后周柴氏的后人。
宋太祖皇帝趙匡胤奪了后周江山以后,將柴氏后人交給了潘美撫養,改名潘惟吉。
此事只是傳言,并沒有得到考證。
但潘惟吉的來歷,確實存在著許多疑點。
后周亡了以后,周世宗柴榮的四個子嗣,只有周恭帝柴宗訓,致死都保留著柴姓。
其他三個子嗣,皆該換了姓名,泯滅與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