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韓琦等人發現了自己沒得選以后,反而變得灑脫了不少。
幾個人互相調笑了一番,然后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文彥博。
“文兄還是不甘心?”
歐陽修似笑非笑的問,似乎準備調笑文彥博。
文彥博喪氣的道:“我不甘心,有用嗎?”
歐陽修笑道:“文兄既然知道不甘心無用,自然也應該明白,愁眉苦臉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如跟我們幾個一起玩樂一番如何?”
文彥博瞥了歐陽修一眼,沒好奇的道:“我沒那個心情。我現在必須好好考慮一下,如何在大難臨頭的時候,保住我們幾個人的狗命。”
歐陽修等人皆是一愣。
歐陽修率先拱手道:“那就有勞文兄了,真要是有大難臨頭的那一日,我的性命就托付給文兄了。”
“多謝文兄……”
“多謝文兄……”
“……”
“彼其娘之!”
文彥博氣的直罵娘,他覺得歐陽修幾個人在奚落他。
他嘴上說的話雖然自私,但他心里還真在乎這幾個同窗,所以確確實實在考慮大難臨頭的時候,如何保住他們所有人的狗命。
畢竟他現在還年輕,胸膛里還有一些血氣。
文彥博思量了許久,也沒有思量出一個好的法子保命,他略微有些喪氣的對歐陽修等人道:“時間太短,想不到好法子。真要是到了大難臨頭的那一日,你們就帶著家人往河東走。
到了河東,我想想辦法,安排你們舉家出海避禍。”
歐陽修等人略微一愣,覺得文彥博這話說的有些大。
富弼撇撇嘴道:“文兄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可聽說了,朝廷在東海設立了鎮東軍,雖然人數不多,可皆是虎翼軍中抽調出來的精銳。
一般人出海,可瞞不過他們。”
文彥博幽幽的道:“我爹是河東轉運使……”
富弼等人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文彥博是跟著大儒史炤入的汴京城,史炤向來節儉,所以作為史炤的弟子,文彥博過的也很節儉。
文彥博在文昌學館內遇到了什么事情,都是史炤在處理。
所以富弼等人并沒有見過文彥博的家人,只知道每到開春,他家里人會派人送給他一些交子,供他日常吃喝用度。
文昌學館內的學生們,非富即貴,又有寇準這種當世圣賢坐著。
文彥博也不敢拿家世出來壓人,生怕給自己父親招惹上禍端。
畢竟,他在文昌學館內拿家世壓人的話,很有可能會鬧到寇準面前。
以寇準那嫉惡如仇的性子,肯定會懲治他一番,順便讓人去照顧照顧他爹。
久而久之。
富弼等人都以為,文彥博只是一個普通的富戶家中的子弟。
卻沒想到,他爹居然是一方大吏。
“狗日的!還錢!”
短暫的平靜過后。
富弼率先爆發,向文彥博撲了過去。
作為同窗以及至交,富弼在察覺到了文彥博是‘普通富戶’出身以后,沒少在錢財上照顧文彥博。
雖然文彥博每次都推辭了,但富弼還是強硬的塞給他。
文彥博的客氣,富弼只當他是好面子。
如今文彥博身世暴露,富弼才意識到,自己當傻子當了好些年。
富弼一聲大吼,就撲倒了文彥博。
歐陽修等人也加入到了其中。
最終,文彥博被迫答應了富弼、歐陽修等人,請他們在汴京城最大的花樓里玩樂一個月,以贖他的罪過。
幾個人玩鬧了一番后,換上了干爽了衣服,出了湯池。
他們搖身一變,從一個個老農,變成了翩翩佳公子。
出了湯池,沒走幾步,就聽到了有人在對視。
幾個人略微一愣,湊上去仔細聽了一下,就聽到了蘇洵張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