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儒們宣讀完了祭文,文武官員和皇親國戚再拜。
趙禎帶著呂夷簡、寇季二人,抵達了祭壇的頂端。
趙禎站在頂端,宣讀了禮部為他準備好的祭文以后,將祭文投入到了祭壇頂部的鼎內。
在紙灰伴著縷縷青煙升起的時候,帶著寇季、呂夷簡二人對天三拜。
祭祀并沒有因此終結。
為表示誠意,趙禎還得帶著文武百官們在祭壇下餐風飲露的居住七日。
當然了,真正餐風飲露的都是官員。
趙禎有帳篷,有吃食。
趙禎給足了大儒們面子,大儒也不好在此事上計較。
大儒們只是盯著文武百官。
七日后。
文武官員、皇親國戚,一個個餓的直不起腰。
最終在禁軍將士和御前衛將士們攙扶下,上了馬車。
當然了,寇季一家三口并不在此列。
向嫣有孕在身,所以得到了趙禎的特殊照顧,趙禎暗中派人將向嫣請了過去,讓她跟兩位懷有身孕的嬪妃住在一起,一起吃喝。
此前從汴京城出發的時候,趙禎沒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維護向嫣。
但是私底下照顧向嫣一番,誰也不好說什么。
文武大臣們就算是再不堪,多少也要一些臉面,還不至于跟一個孕婦去計較。
寇天賜也不愁吃喝。
他沒事就溜到趙禎帳篷里去蹭吃蹭喝。
他身份特殊,文武大臣們也不好計較。
寇季則是通過寇天賜從中傳送,從趙禎哪兒獲取了一些吃食,所以也沒有餓著。
趙禎坐著龍攆,領著文武官員和皇親國戚們回到了汴京城以后,宣了一聲散。
文武官員和皇親國戚們,直接駕著車,奔汴京城最出名的幾個酒樓而去,顯然是餓壞了。
寇季原想著要回府的,但是被呂夷簡、王曾、張知白給攔下了,他們找了一個酒肆,請寇季進去。
坐定以后。
呂夷簡神色復雜的對寇季道:“以后我們三個會盯著,不會讓人再彈劾你了,你別再鬧妖了。”
寇季聞言,神情古怪的道:“合著郊天之禮,在您三位眼里,是鬧妖?這話要是傳到了那些剛得了官家賞賜的大儒耳中,他們估計能罵臭你們八輩祖宗。”
不等三人開口,寇季又道:“舉行郊天之禮,雖然是我提出的,可最終做決定的是官家。三位此次受了苦,那也是官家賜的,跟我可沒多大關系。
我提出舉行郊天之禮,純粹是一片公心。”
“呸!”
王曾啐了一口,惱怒的道:“你小子是什么人,老夫清清楚楚。你就是見不得人彈劾你,所以才出了這么個餿主意,把所有人都折騰了一番。
你小子提出舉行郊天之禮,要是一片公心的話,老夫腦袋摘下來給你。”
寇季不樂意的道:“王公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寇季是那么霸道的人嗎?我寇季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嗎?別人彈劾我,我就報復人家,那我成什么人了?這天下人,誰不知道我寇季樂善好施、心胸寬廣。”
張知白嘆了一口氣,說了句公道話,“你小子樂善好施不假,但心胸卻并不寬廣。”
寇季質問道:“我去西北的時候,彈劾我的奏折快堆滿垂拱殿了。我報復誰了?我誰也沒報復。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我心胸寬廣。
在我去西北的時候,鄧國大長公主府上的人,背地里還要挾過我夫人,讓我夫人交出鍛鋼作坊和紡織作坊的份子。
可我報復她了嗎?
我沒有?”
呂夷簡三人聽到寇季這話,嘴角直抽抽。
你沒報復?
你沒報復柴家一門是怎么死的?
鄧國大長公主又是怎么被囚禁到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