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開口問道:“你打算如何抓到那個人,你若是沒法子,咱家只能以搜尋此刻的名義搜尋整座皇宮。”
寇季沉聲道:“略微有些眉目。此人抓是抓不住的,只能想辦法將他請出來。”
陳琳皺起了眉頭道:“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此人是誰嗎?既然不知道是誰,如何將他引出來?”
寇季盯著陳琳道:“因為你的一句話提醒了我,讓我想起了另一句話。”
陳琳略微一愣,追問道:“什么意思?”
寇季深吸了一口氣道:“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陳琳皺著眉頭,一臉疑惑。
寇季卻沒有多做解釋,他對陳琳道:“你現在派人出去,去寧國公府,請劉美入宮。”
“劉美?”
陳琳沉聲道:“此事跟劉美有關?”
寇季瞥了陳琳一眼,道:“照做就是了。回頭我會給你答案。”
陳琳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吩咐人去寧國公府請劉美入宮。
寇季在陳琳派人離開以后,又對陳琳道:“我們去一趟楊太妃宮里。”
陳琳緩緩點頭。
寇季吩咐人將宮娥和記錄官暫時看押了起來,然后跟陳琳一起趕去了楊太妃寢宮。
寇季和陳琳到楊太妃寢宮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寇季請人通稟了一聲。
楊太妃請女官引領著寇季和陳琳入了寢宮。
寇季和陳琳入了寢宮,就發現楊太妃正坐在寢宮宮殿內等他們二人。
楊太妃在寇季出現以后,不等寇季開口,就率先開口笑道:“寇樞密去而復返,所為何事?”
寇季對楊太妃一禮,道:“臣寇季參見太妃娘娘……”
楊太妃擺手道:“不必多禮。”
寇季并沒有起身,反而再次一禮道:“多謝太妃娘娘提醒。”
楊太妃略微愣了一下,笑道:“哀家可沒有提醒你什么。”
寇季緩緩起身,盯著楊太妃道:“但即便如此,太妃娘娘也難逃一死。”
楊太妃的笑容一下子僵直在了臉上。
她瞪著寇季,冷聲道:“哀家可是官家的養母。”
寇季冷聲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官家的養母?那你為何要幫助別人,做下那等惡行?”
楊太妃臉色一變,道:“哀家也是迫于無奈。”
寇季冷笑道:“好一個迫于無奈。臣怎么覺得,你不是迫于無奈,而是那人太蠢,留下了諸多把柄,你怕引火燒身,所以提早布局脫困。”
“放肆!”
楊太妃怒喝。
寇季不甘示弱的道:“是臣放肆,還是太妃娘娘放肆?”
楊太妃咬牙道:“哀家都說了,哀家是迫于無奈。”
寇季冷哼道:“太妃娘娘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臣。臣多番打聽,了解過太妃娘娘的過往,知道太妃娘娘是一個怎樣的人。
此事若是你一力主導的,你一定不會露出半點把柄給別人,更不可能向別人透露半點風聲,更加不可能向任何人承認,此事是你做的。”
楊太妃冷冷的盯著寇季,沒有開口。
寇季繼續道:“就是因為此事不是你主導的,主導之人過于自負,留下了諸多把柄,你知道事情肯定會敗露,所以暗示了臣,讓臣可以猜出他的身份。
你想借此將功補過,以求官家從輕發落。
但你們的惡行實在過于無恥,官家饒不了你們,我也饒不了你們。”
楊太妃聽到這話,深深的打量了寇季一眼,道:“寇季,你的確聰明。”
寇季不卑不亢的道:“太妃娘娘過譽了,臣并不聰明。若非太妃娘娘提醒,臣也猜不出背后之人是誰。”
楊太妃冷哼道:“你既然猜出了背后之人是誰,那你就將他挖出來就是了。”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事到如今,太妃娘娘的把柄,已經不再是把柄。這人,還需要臣去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