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妃冷笑道:“你不是說哀家必死無疑嗎?那哀家憑什么幫你將人挖出來。”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因為太妃娘娘對官家有情。”
楊太妃聽到這話,一臉譏諷,“照你的說法,哀家做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官家的容忍。哀家若是真的對官家有情,又怎么可能做出超出官家容忍的事情。”
寇季沉聲道:“太妃娘娘若是對官家無情,也不會眼看著背后之人露出那么多破綻,更不可能吐露消息給臣,讓臣輕而易舉的就查出此事。
太妃娘娘若是愿意,有的是辦法讓臣在這宮里查不出半點消息。”
楊太妃冷冷的瞪了寇季一眼,沒有再開口。
寇季繼續道:“此前張貴妃遇害,官家派人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出半點端倪,想必就是太妃娘娘出手,幫背后之人收拾的首尾。
所以官家派人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出半點端倪。
此次背后之人再次出手,太妃娘娘并沒有幫背后之人收拾首尾,應該是背后之人的做法觸及到了太妃娘娘的底線。
所以太妃娘娘才坐視他的破綻漏在外面,甚至還出言提醒臣。”
陳琳已經聽的是雙眼噴火。
楊太妃卻無動于衷的坐在哪兒。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只是臣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太妃娘娘明明對官家有情,為何會坐視背后之人謀害張貴妃?”
楊太妃沉默不語。
寇季一直盯著她等待答案。
或許是被寇季看煩了,也或許是覺得事到如今沒有必要隱瞞了,楊太妃沉默了許久以后,淡淡的開口,“張氏非善類,官家對她過于寵愛。
她若是誕下了皇子,官家就有得受了。
先帝獨寵劉娥,劉娥沒有誕下皇子,在先帝寵愛下,就已經有權傾朝野之勢。
劉娥若是誕下了皇子,那她豈不是會成為第二個武曌?
前車之鑒,后車之師。
官家乃是一代英主,他的江山不該毀在一個女人手里。”
寇季聽到此話,若有所思,陳琳卻在一旁叫了起來。
陳琳盯著楊太妃,怒聲質問道:“如此說來,張貴妃還真是你害的?!”
“嘭!”
楊太妃拍桌而起,冷聲道:“是又如何?你還能殺了哀家嗎?這大宋上下,能處置哀家的,只有官家。”
“你!”
陳琳氣的雙眼噴火,盯著楊太妃就要破口大罵。
寇季卻制止了他,“她說的不錯,能處置她的,只有官家。”
陳琳惱怒的道:“她犯下了滔天大罪,還如此恬不知恥的叫囂,咱家豈能容她。”
寇季抓著陳琳的胳膊,沉聲道:“她并不是惡首,我們還要借助她挖出背后之人。”
陳琳聽到這話,冷靜了幾分。
因為背后之人必須抓出來,背后之人比楊太妃還可惡。
楊太妃聽到了寇季的話,冷笑道:“哀家憑什么幫你們把人抓出來。”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你提醒臣,不就是這個目的嗎?最開始的時候,臣還猜不出你的目的。但當臣在韓美人寢宮里經歷了一些事情以后,臣大致就猜到了你的目的。
背后之人在宮里并沒有人。
他手里所用的人,全部都是你借給他的。
你若是誠心幫他,那么臣到不了洗衣房,梅姑恐怕就已經死于非命。
你若是誠心幫他,那么陳美人宮里的那個宮女,不可能活到現在。
你若是誠心幫他,那么潛藏在韓美人寢宮里的兩個宦官,不可能會在臣眼皮子底下動手。
你了解臣的秉性,所以你特地在臣找過了梅姑以后,再在臣眼皮子底下殺死她,借此激起臣的怒氣,讓臣將此事追查掉底。
你留下了陳美人宮里的宮女,以及韓美人宮里的兩個宦官。
就是為了借此告訴臣一切的真相。
宮里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所有人都在你的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