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急忙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寇準陰沉著臉道:“昨夜,有人在汴京城里的姑子廟,發現了張知白的妾室在跟人私通。事發以后,張知白的妾室在姑子廟里自縊而死。
如今汴京城里盛傳,張知白在朝堂上所奏的廟宇暗藏娼妓的事情,說的就是他的妾室。”
寇季眉頭一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不是說私通嗎?怎么又跟娼妓扯上了關系?”
寇準沉聲道:“傳言稱,張知白貧寒,無力養府上的老小,府上的妾室被迫出去跟人私通,借此謀劃一些錢財,貼補家用。”
寇季一下子就惱了,“簡直是胡扯!”
寇準冷聲道:“聰明人都知道這是胡扯。可越是胡扯的事情,傳的越兇。”
寇季穿戴整齊以后下了床,道:“我去張府上看看。”
寇準沒有阻止,只是提醒道:“是該去看看,張知白若是因此一蹶不振,官家因此會折損一位良臣。”
寇季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就是為此事趕去張府。”
寇季出了臥房,一邊往府外走,一邊收拾了一下頭發,插了個簪子,束起了頭發以后,到了府外。
府上的馬夫早已準備好了馬車。
寇季坐上了馬車以后,就直奔張知白的府邸。
到了張知白府邸門口,就看到一些藏頭露尾的人在張府門前四處觀望。
大概是一些收消息的,以及好事之人。
寇季在抵達張知白府邸門口前,掀開了馬車簾子,對著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喝了一句。
“滾!”
躲在暗處張望的人,看到了寇季的面孔,一個個嚇了一跳,紛紛逃離了張府門口。
寇季到了張府門口,下了馬車。
就派馬夫上去敲門。
經過了通稟以后,張府的門房引領著寇季到了張府正堂。
寇季正堂里坐了沒多久,張知白就出現在了正堂里。
張知白臉上并沒有太多負面的神情,似乎昨夜跟人私通的女子,不是他的小妾。
寇季在張知白坐定以后,對張知白一禮,然后開口問道:“張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張知白嘆了一口氣,道:“栽贓嫁禍!”
寇季追問道:“那你府上的女眷是如何離開府邸的?”
張知白嘆氣道:“此事怪我!官家賜給我的姬妾,我又養不起,所以將她們當丫鬟用。她們擔當著我姬妾的名頭,但在府上只是一個丫鬟。
我總不可能一直盯著府上的丫鬟吧?”
寇季緩緩點頭。
張府的情況他了解一些。
知道張知白為官清廉,養不起那么多姬妾,所以將宮里賜下的姬妾,當成了丫鬟用,有時候還會送一些給同僚。
互贈丫鬟、姬妾,在大宋朝并不是什么新鮮事情。
丫鬟、姬妾,在權貴府上幾乎沒有多少地位。
張知白一個參知政事,自然不可能在意一個丫鬟。
“哎……春兒那個丫頭,在府外撞見了一個俊俏的后生,一見傾心,昨夜她就是被那個俊俏的后生給騙出了府。
過了一夜,她就成了一具尸骸。
老夫也就成了一個靠著妾室養家的無用之人。”
說到此處,張知白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怒容。
寇季沉聲問道:“那個俊俏的后生抓到了嗎?”
張知白點點頭,沉聲道:“抓到了,也審問了一番。他聲稱是有人給了他錢,讓他將春兒騙出府,騙去姑子廟。”
“給他錢的那個人抓到了嗎?”
“府上的仆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具尸骸。”
“……”
寇季冷聲道:“你才剛剛在朝堂上奏請了罷黜天下道官,就出了這檔子事情,他們動手還真快。
只是他們不該拿你的名聲做文章。”
張知白深吸了一口氣道:“老夫有預感,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寇季冷哼道:“那我們就靜靜的看著,看他們能鬧出什么幺蛾子。等他們鬧夠了,就是我們動手收拾他們的時候。”
張知白緩緩點頭道:“到時候你可別留手,不然老夫這污名就白擔了。”
“我不會留手。”
寇季正色道。
他急急忙忙趕到張府,就是害怕張知白因為名聲受污的事情,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