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知白一如既往的冷靜,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那些人拿張知白的名聲做文章,確實戳到了張知白的痛楚。
但他們卻小遜了張知白。
張知白并不是那些腐儒,他固然在意名聲,但絕對不會為了名聲拼上性命,也不會因為名聲一蹶不振。
寇季到了張府以后,就沒有再離去。
他在張府上陪著張知白,打算看看那些人還會鬧什么妖。
寇季在張府上待了一夜。
翌日。
張府的正堂頂上,多了一層金沙。
民間多了一則,張知白有帝王之相,張府乃是帝王所居之處,所以才會天降金沙的傳言。
……
第三日。
張府屋角的首頭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琉璃質的首頭。
張府的家犬頭上,多了兩個似是而非的角。
一取就掉的那種。
……
第四日。
張府上什么也沒發生。
但刑部尚書府上卻出了事情,刑部尚書那個八旬的老母,突然暈厥了過去。
醒來以后,就嚷嚷著讓刑部尚書別參與對付出家人的事情。
不然她就吊死在刑部尚書面前。
刑部尚書被迫向朝廷告了病假。
……
第五日。
刑部左右侍郎,一起告假。
……
第六日。
刑部轄下的幾個司的員外郎告假。
……
七日以后。
刑部上下,大大小小的的官員,一并告假。
張府出去采買的仆人,攤上了人命官司。
張知白一直躲在府上沒出去,府外又有重兵把守,所以并沒有惹上什么大麻煩。
張府中。
寇季和張知白并肩而坐,寇季冷冷的笑道:“我還以為他們有什么能耐,原來就這點手段。他們當真以為,刑部官員全部告假,你惹上了無盡的麻煩,就沒人再收拾他們了嗎?”
張知白盯著寇季,淡淡的道:“所以,你準備出手了嗎?”
寇季冷笑道:“官家最初吩咐刑部做此事,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官家真要是想讓刑部做此事,早在你奏請此事之前,就已經秘密的將文書下發到各地方衙門了。
但現在,地方衙門根本沒有人收到清查天下廟宇,收繳天下所有道官官印的秘旨。”
張知白略微愣了一下,思量了一會兒后,道:“沒有通過刑部,又想清查天下所有廟宇,收繳天下所有道官的官印,那就只能是兵部出手。
只有兵部在各級地方衙門有足夠的人手做此事。”
寇季哼了一聲道:“雷霆掃穴之下,有多少魑魅魍魎能藏住?給他們時間,讓他們鬧騰,就是想看看他們有多大能耐。
沒想到就只有這么一點小手段。”
張知白沉吟了一下道:“一上來就直接動用兵馬,可能會引發巨大的沖突。一些出家人,可能會蠱惑地方上的百姓,跟朝廷作對。”
寇季微微瞇起眼,道:“我和官家已經做好了血腥鎮壓的準備。”
張知白皺起了眉頭,道:“那些百姓也是受人蠱惑,你和官家不應該傷害他們的性命。”
寇季坦言道:“傷害性命拿倒是不至于,但是小懲大戒還是有必要的。”
“哎!”
張知白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言。
此事雖然是他提起的,但從頭到尾都不歸他掌控。
從頭到尾,所有的決定權都在寇季和趙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