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繼續道:“以你和我祖父的交情,我祖父一旦離京,你必然去相送。到時候你可以和我祖父談論談論類似的話。
然后再將其宣揚出去。
到時候大宋的文人們,不僅不會埋怨官家無容人之量。
反而會爭先恐后的為朝廷出謀劃策,為朝廷建功立業,爭做我大宋第二個圣賢。”
“呼……”
王曾長吁了一聲,苦笑著的道:“你小子說的,我都動心了。看來你是把人心琢磨透了。”
寇季搖頭一笑,“人心,復雜得很。沒有任何人能琢磨透,也永遠不會被人琢磨透。”
王曾用手指點了點寇季,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祖父的身子骨可不好……”
寇季笑著道:“我祖父近些年離開了中樞,少了操勞,少了煩心事,身子骨不僅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差,反而變得更加硬朗了。
你回頭給我祖父送行的時候,可以好好瞧瞧。”
“罷了罷了……既然寇公心意已決,我自然會如實稟報給官家。至于官家會不會放人,那我就不能保證了。
你祖父是個倔脾氣沒錯。
但官家也不是軟柿子。”
王曾丟下了這話,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寇府后院。
劉亨在王曾走后,一臉愕然的湊到寇季近前,“四哥,寇公還真要去韓地啊?”
寇季愣了一下,“之前跟種世衡攀談的時候,不是說了嗎?”
劉亨沉聲道:“我以為你是為了刺激種世衡,故意那么說的。”
寇季失笑道:“我真要是為了刺激他,也不需要拿我祖父說事。我雖然沒有大儒叔父,可是我需要大儒的話,也能從大宋帶走一大批。”
如今大宋一大半的大儒,都在天圣館里進行各種學術研究。
一些大儒近乎到了入魔的地步。
別人想要用他們做事,費盡口舌也未必成功。
可寇季想用他們做事的話,只需要小小的展露一些手段足以。
寇季只要將他們的心勾走,那不用他招攬,那些大儒們也會爭先恐后的往韓地跑。
大宋如今急需發展,需要那些大儒們一些支持。
寇季不好挖趙禎的墻角,所以沒動手。
若是換成旁人的話,寇季早動手了。
劉亨聽到了寇季的話,就知道寇季的話不是在作假,他一臉羨慕的道:“有寇公幫忙,你在韓地的封地,肯定會穩如泰山。”
寇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手里握著一幫子大儒,你羨慕我?”
劉亨低聲笑道:“也沒有一大幫子,就十幾個。”
寇季愕然的瞪起眼,“剛才不是說七八個嗎?”
劉亨嘿嘿笑道:“我是怕人惦記,所以少說了一些。我可是將遼國近半數的大儒一網打盡了,怎么可能只有七八個。
那些人都是大儒,在我大宋也能叫得上名號的。
我怎么敢輕易將他們砍干凈。”
寇季斜眼瞪著劉亨。
劉亨繼續道:“你也了解咱們大宋文臣的德行。萬一他們仰慕其中某一個大儒,我又恰巧將人給砍了。到時候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我。
所以在攻破了上京城,拿下了那些大儒以后,我就留了一手。”
寇季幾乎毫不猶豫的開口,“分我三個!”
劉亨笑容燦爛的道:“我給你留了五個。”
寇季點頭道:“我也不占你便宜,回頭我送你一批手藝高超的匠人和精通農桑的農人。”
劉亨笑著道:“咱們兄弟分那么清楚干嘛?”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咱們兄弟當然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可封地上以后是那兩個小兔崽子做主。
一碗水若是不端平了,他們要是鬧起了矛盾,那可就不好了。”
劉亨一愣,“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比親兄弟還親,怎么可能鬧矛盾。”
寇季搖著頭道:“話雖如此說,可是利益上的東西,還是梳理清楚,友情才能長久的維持下去。
當初我找上你的時候,若是用了你,還拿了所有的錢,你還會真心跟我相交嗎?”
劉亨愣了一下,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