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再告訴他們,他們家中的子弟若是被武臣家中的子弟打殘了,鬧到朝堂上,我一定會偏向武臣。”
王曾聽到寇季此話,眼珠子差點都掉下來了。
從大宋朝立國至今,還沒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滿朝文臣的。
“你就不怕遺臭萬年嗎?”
王曾下意識的開口。
王曾身為文人,自然知道文人的秉性。
寇季若是死磕滿朝文臣的話,很有可能就會以各種丑角的形式,出現在所有文臣做的詩詞里,以及書里。
寇季聽到了王曾的話,提醒道:“蒙學已經徹底鋪遍了大宋的每一個角落。隨后的縣學、府學,亦是如此。
筆,不再是他們手里獨有的利器了。
他們敢跟朝廷作對,我就敢編一冊書,將他們當成奸臣,寫進書里,然后發給各地的學府通學。”
王曾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瘋子!”
寇季哼了一聲道:“知道我是個瘋子,還敢跟我斗?活膩了?!”
王曾一甩袖子,氣咻咻的沖出了寇季的公房。
寇季仗著手里有權,真的是瘋的不像話,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干。
真要是讓他這么干了。
那朝堂上九成九的文官得瘋。
有一半得碰死在寇府門前,自證清白。
鬧到最后,寇季也得跟著名聲掃地。
完全是同歸于盡的干法。
王曾雖然對寇季的話十分不滿,但是出了寇季的公房以后,還是依照寇季的說法去做了。
他走訪了所有官員的府邸,硬邦邦的將寇季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給了所有文官。
一時間。
汴京城的文官府邸,哀嚎遍地。
文官們義憤填膺的準備在垂拱殿上彈劾寇季。
可是好巧不巧,趙禎在這個時候突然就病了。
文官們瞬間是欲哭無淚。
趙禎一病,他們連叫屈的地方都沒有。
他們若是依照慣例,上書彈劾寇季的話,那奏折必然會經過寇季之手。
寇季隨手就能將他們的奏折打回去。
幫趙禎篩選奏折,那是政事堂的職能之一。
就在文官們湊在一起準備想法子應對此事的時候。
一則流言傳出,說是寇季在去探望患病的趙禎的時候,向趙禎提出,加開恩科。
文官們得知了這個消息以后,瞬間就炸了。
“王相,他在示威!他在向我們示威!他在告訴我們,我們若是不聽他的話,他就會真的毀了我們家中子嗣的仕途!”
“王相,從我大宋立國至今,就沒見過這么張狂的人!當年丁謂把持朝政的時候,也沒這么猖狂!”
“王相,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
文官們炸了以后,全部簇擁到了王曾府上,聲討寇季,讓王曾出面主持公道。
王曾坐在正堂的座椅上。
文官們七嘴八舌的哀嚎著。
“夠了!”
王曾怒喝了一聲。
文官們瞬間閉上了嘴。
王曾瞪著文官們,破口大罵道:“你們口口聲聲讓我給你們做主,你們告訴我,我怎么給你們做主?
官家稱病不出,朝野上下大小事務,都是由他處理。”
言外之意。
趙禎不出,寇季就是最大的。
他要干什么,誰也沒脾氣。
“王相,我們不能任由他胡來吧。讓他這么鬧下去,那我們還怎么做事啊?”
“對對對,他如此瘋狂行事,我們根本沒辦法做事。”
“王相,官家既然不出,那我們就去叩宮門。必須將官家交出來,阻止寇季的瘋狂行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