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們高喊著。
王曾瞪著眼喝道:“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我沒那個臉。寇季此舉雖然胡鬧,可是有一點卻沒有說錯。
那就是論忠勇,我們比不上武臣。
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武臣們幾乎毫不猶豫的獻出了自己府上的人。
可我們呢?
一個個藏著府上有才有能的子弟,生怕他們被派遣到遼地和河西去。
遼地怎么了?
河西又怎么了?
難道不是我大宋的疆土?”
“王相,我們家中子弟和門人學問尚淺,出去了只會誤人子弟。所以我們才不允許他們出仕,并非是不讓他們為朝廷出力。”
有人開口叫屈。
王曾惱怒的喊道:“你們當我是棒槌嗎?你們家中的子弟和門人是什么德行,我會不清楚?
用這么話來搪塞我?
給我滾!”
文官們一愣,一臉愕然的看向了王曾。
王曾拍桌而起,繼續喊道:“我現在覺得寇季說的沒錯。你們這些人已經被朝廷慣出毛病了。
想當年大宋初立的時候,哪有地方給讀書人挑。
一個個還不是看到了空缺,就如同蒼蠅一樣撲上去。
生怕去的晚了沒位置。
如今大宋強盛了,官位多了。
你們反倒是挑挑揀揀了起來。
偏遠的地方不愿意去,只想著留在大宋腹地享福。
你們不愿意家中子弟去偏遠的地方,覺得沒前途。
那我就告訴你們,你們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鑒于你們貪得無厭,我決定奏請官家,以后再派官的時候,所有官宦人家出身的進士,一律派往偏遠的地方。
若是不愿意去,那就革去功名,終生不得錄用。”
說到最后,王曾幾乎是放聲在大喊,“我讓你們挑,我讓你們挑!你們給我滾!”
文官們在王曾的咆哮下,灰溜溜的逃出了王府。
他們出了王府以后,湊在了一起,直奔蔡府。
剛到蔡府門口,就看到蔡齊的幼子,領著一群年齡相當的子弟,拿著籍帖出門。
“幾位公子打算去何處?”
有文官趕忙湊上前打聽了一下。
蔡齊的幼子躬身道:“奉家父命,帶著族中的弟兄前往吏部錄名。”
蔡齊的幼子說完這話,對著文官們拱了拱手,離開了他們眼前。
文官們一瞬間是面若死灰。
政事堂三位宰輔居然是一條心。
他們鐵了心要從各家抽血。
文官們根本找不到任何反抗的希望。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讓府上不成器的門人和家中不成器的子弟去遼地和河西?”
“我們不能服軟,我們若是服軟了,難保寇季不用再用此法對付我們。”
“可我們不服軟的話,就要面對三宰,有可能還有官家。”
“被他們四個人盯上了,我們的仕途可就完了。”
“……”
“諸位,我已決定交出家中子弟,告辭。”
“明義兄等等我……”
“……”
文官們瞬間你追我趕的四散而去。
他們能混到汴京城當官,嗅覺都是十分敏銳的。
如今三宰一條心,趙禎又十分巧合的病倒了。
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反抗純屬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