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朝中亂局叢生,別人都趁機謀事,唯有老爺您看破了迷霧,決定一心一意跟著官家走,肯定不會吃虧。
如今,那些謀事的都死絕了。
老爺您卻安然無恙。”
王德用幽幽嘆息一聲,“不是老爺我眼睛亮,是老爺我心亮。老爺我雖然沒經歷過亂世,卻聽不少人講過亂世。
前些年朝局雖然亂,可民心卻依舊向著朝廷。
所以朝堂上那些人無論怎么鬧。
這大宋江山,依然是官家的。”
親隨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
王德用吩咐道:“去,給老夫弄點酒來。常年征戰在外養成的習慣,不喝兩口總覺得心里不痛快。”
親隨答應了一聲,就要下去給王德用弄酒。
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么,頓住腳,回到了王德用身邊,低聲道:“老爺,軍中如今不讓飲酒,令還是寇帥在樞密院的時候下的。”
王德用瞪了親隨一眼,“寇帥只是不讓將士們在行軍途中飲酒,再說了,像是老夫這種老將,只要不飲醉,寇帥也不怪罪。”
親隨沉吟了一下道:“那就……一斤?”
王德用吹胡子瞪眼的道:“漱口呢?老夫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
親隨趕忙道:“最多二斤,再多您可就要糊涂了。那個小子可剛進城,說不定就會出事,您可不能糊涂了。”
王德用遲疑了一下,道:“二斤就二斤,速速去拿酒。”
親隨痛快的答應了一聲。
沒一會兒,一個酒壇子就出現在了王德用手里。
王德用雖然年邁,可是酒量不淺,抱著酒壇子就是一通豪飲。
酒壇子見底了,吐了一口氣,吧嗒著嘴還想再要一壇子。
卻見親隨固執的搖頭。
他就只能吹胡子瞪眼的在船上瞎溜達。
溜達了許久,甩開了親隨以后,準備再去順一壇子,卻見隨著包拯入江寧府的兵馬中,有一人策馬趕到了江邊。
王德用見到了那人,眼珠子瞪起來了。
神情略微有些興奮的高喊。
“可是江寧府出了事?”
王德用扯著嗓子喊,聲音很大。
可惜了江風更大,吹散的他的聲音,下面的人根本聽不清楚。
王德用見下面的人不理會自己,一個勁的往船上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被風吹走了。
于是乎他快速的往甲板上跑去。
王德用是個武將,只要是個武將,就沒有一個喜歡安分守己的。
江寧府的亂局,在他眼里,就是一通砍殺就能輕而易舉解決的。
沒必要浪費那么多時間。
他對江寧府內的那些豪門大戶沒有半點憐憫。
在他看來,趙禎皇命都下了,江寧府的豪門大戶卻在背地里搗亂,那就是犯上,那就是該死。
只是江寧府亂歸亂,卻沒有出現民變或者殺官之類的事情,他真的不好領兵進去。
若是包拯入了江寧府,被江寧府那些人給逼出江寧府,沒辦法通過柔和的手段解決江寧府的問題。
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殺進去。
對于包拯的安危,他毫不擔心,因為他不僅給包拯派遣了兵馬,還派遣了自己府上的部曲。
江寧府內守城的那幾個老卒,還有一些衙役,還傷不到包拯。
而江寧府的地方兵,如今都被他召集了起來,握在了手里。
所以包拯無論如何,都能全身而退。
王德用沖到了甲板上的時候,那個將士已經上了甲板。
見到了王德用,第一句話,就讓王德用愣在了當場。
“老爺,那個小黑炭什么來頭,以前是不是在軍中待過?下手太狠了。”
將士到了王德用面前,一臉難以置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