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冷笑道:“你是覺得先生我從不去煙花柳巷之地,就不知道雅會是什么東西?”
趙潤趕忙道:“不敢……”
那個被趙潤等人帶來的少年,見所有人都被寇季嚇的說不出話,便迎著頭皮開口道:“寇相,詩會上有許多大才,學生等人跟大才交談,能增長一些見聞。”
寇季冷冷的掃了少年一眼,譏諷的道:“大才?整日里流連在石榴裙下的人是大才?那天圣館里的,朝堂之上的,算什么?愚夫嗎?”
少年人張了張嘴,低聲道:“市井之中,也有大才可尋。”
寇季目光如炬的盯著少年人,“你很有膽子。”
少年人拱手彎下腰,沒有言語。
“管家?”
“小人在。”
“去宮里知會一聲,讓官家和皇后見一見太子殿下選的大才。”
“……”
王安石、曾鞏、趙潤、少年人齊齊抬起頭,驚恐的看向了寇季。
寇季冷笑道:“怕了?既然清楚自己胡來的后果,那就做好承擔后果的準備。”
王安石等人瞪著眼不敢說話。
寇季繼續道:“你們得慶幸你們參加的是一場雅會,若是其他會,會死一地人。”
王安石和曾鞏咬緊了牙關。
趙潤垂下頭,顫聲道:“學生知錯了……”
寇季冷冷的道:“你們大概覺得,人不風流枉少年。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當我寇季的學生,就給我離那些帶著脂粉味的女人遠點。
不然我不介意將你們全部逐出門戶。
不論你們是什么身份。”
說到此處,寇季一指跟隨王安石等人回來的少年人,冷冷的道:“你,今生就別出仕了。要么去天圣館廝混,要么去鄉下教書,官場上沒有你的位置。”
少年人瞪大了眼,驚恐的看著寇季。
曾鞏急忙開口,“先生,錯事是學生做下的,跟司馬賢弟無關……懇請先生懲罰學生,千萬不要牽連于人。”
寇季冷聲問道:“朝廷用什么人,是你曾鞏說了算,還是我和官家說了算?嗯?”
曾鞏咬著牙道:“明明是學生等人的過錯,先生何故遷怒于人,毀人仕途?”
寇季冷笑道:“你還是考慮考慮你能不能出仕再說吧。我覺得你們應該清楚清除,趙潤現在不是壽王,而是太子。
太子是什么身份,你們應該清楚。”
曾鞏神色一黯。
趙潤猛然站到了人前,沉聲道:“一切都是學生一個人的過錯,先生要懲罰,就懲罰學生一個人好了。”
寇季譏笑道:“你是君,誰敢懲罰你?所以你犯了錯,你身邊的人得帶你受罰。你應該學會習慣此事,因為你以后每犯一次錯,你身邊就有人得跟著遭殃。”
趙潤難以置信的看著寇季。
寇季冷笑著道:“是不是覺得你即便當了太子,我也打你手心。所以我說的話不對?”
趙潤沒有言語,但卻依舊盯著寇季。
寇季質問道:“宮里那些教你學問的官員可打過你?”
趙潤一愣。
寇季繼續道:“當年我陪著你父皇讀書的時候,你父皇犯錯,我挨打。天下間能打太子的只有皇帝,而我打你的權力,是你父皇賦予的,其他人可沒有。”
趙潤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低下頭,沉聲道:“懇請先生放他們一馬。”
寇季冷哼一聲,“念你們還算知道點規矩,那我就稍作懲戒。不過那些被你們推崇為大才的人,若是拿不出什么真才實學,官家要是怪罪起來,我可管不了。”
王安石、曾鞏、趙潤等人的臉色先是一松,隨后變得十分難看。
寇季緩緩開口,“王安石翻譯十本大食文書籍,曾鞏注解十本大食文書籍,趙潤……我就不罰你了,回宮以后自會有人管教你。
蘇景先,你身子骨弱,我也不重罰你,打你十板子以示懲戒。
至于蘇軾……三個月不許吃肉,抄寫圣賢典章十篇。”
說到此處,寇季一指站在一旁雙腿打顫,臉色蒼白的少年人,“你離開吧……以后別登我寇府的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