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隨口解釋了一下蘇景先算學上的疑問以后,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側的太子趙潤。
趙潤一臉鄭重的盯著寇季。
寇季淡然笑道:“有事?”
趙潤開門見山的問道:“先生,你覺得是誰要害我?”
寇季笑道:“此事背后有神有鬼,有些復雜,我現在還沒有查明此事,所以不能告訴你。”
趙潤沉聲道:“是我的弟弟們對不對?”
寇季失聲笑道:“他們現在連自己要什么都不清楚,他們會跟你作對?”
趙潤毫不客氣的道:“皇家子嗣,沒有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很多皇家子嗣,都是依照別人的要求在做事。
他們現在是沒辦法跟我作對。
可是他們背后的人就說不準了。”
寇季盯著趙潤,感嘆道:“你在大慶殿內禁足一旬,心思倒是變得活絡了不少。”
趙潤面色陰沉的道:“我此番差點被人害了,再不機靈一些,恐怕命都沒了。”
寇季搖頭道:“你心思雖然活絡了,但是用錯了地方。其他皇子背后的是神也罷、鬼也罷,你只要謹守住自身,不給他們陷害你的機會,那你就會平安無事。
你不要想著去害人,也不要想著去報復誰。
對你而言,沒有意義。
兄弟相殘,你父皇不愿意看到,我也不愿意看到。
所以你一旦殘害了你的弟弟,你的太子之位恐怕就到頭了。
我相信,只要能讓你們兄弟和睦相處,你父皇絕對不介意將你們其中一些貶為庶民。”
趙潤咬牙道:“難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害我。”
寇季瞪起眼,喝斥道:“你現在是君,占著大義。你的那些弟弟年長以后,得恭恭敬敬的在你面前自稱一聲臣弟。
你要欺負他們,何至于用陰險手段?
你光明正大的借著他們的錯處禁足他們,他們也得認。
你手持著大義之劍,為何要想著用繡花針去陰人?
只要你不失大義,他們就算是鬧出花,也撼動不了你半分。”
說到此處,寇季已經站起了身,盯著趙潤怒喝道:“最重要的是,你們一個個都想爭位,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能不能活得過你父皇?
你父皇如今不過三旬而已,身體強健,無病無災,以后恐怕還有好幾十年可活。
你們一個個想爭位,活不過你父皇,你們爭著個屁位?
你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想罵你蠢貨。
可你非逼著我罵你蠢貨。”
寇季指著皇宮的位置,怒斥道:“那個位置,你父皇交出來,你們兄弟才能搶。你父皇不交,你們搶了也沒用。
最終的下場都不會好。
我相信,你父皇情愿將江山傳給一個目光長遠的孫子,也不會傳給一個目光短淺的兒子。
你父皇對你們是夠仁慈,但不代表他好欺負。
他也是殺過人的。
就在垂拱殿上,親手將一個人砍的面目全非。”
趙潤驚愕的盯著寇季,說不出話來。
寇季沖著趙潤冷哼一聲,道:“坐穩你的太子之位,以后只做兩件事。向你父皇和母后行孝,做好你和天賜共同經營的生意。
其他的事情,不要問,不要管。
你父皇若是愿意將皇位傳給你,誰也搶不走。
你父皇若是不愿意,你不能搶,更不能做出什么讓你父皇傷心的事情。”
“先生……”
“我的意思,就是你父皇的意思。違背了這個意思,我讓你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來。”
寇季這話相當的狂妄,趙潤聽著打了一個哆嗦。
寇季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趙潤身上,冷冷的道:“你其他兄弟也一樣。最好都給我乖乖的,不然官家不收拾你們,我替官家收拾。
我做事很少背著你,所以你應該清楚,我有那個能力。”
趙潤臉色有點發白,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以后,盯著寇季道:“先生這話若是傳出去了,就不怕別人說你圖謀不軌?”
寇季冷笑道:“最多兩年,我就會離開汴京城,我都要走了,我還在乎一些閑言碎語?”
趙潤對寇季深深一禮,“是學生鼠目寸光了。學生謹記先生的教誨,以后只做生意,只行孝,其他的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