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日內瓦近郊的一處小鎮，曾經的世界物理學圣地，可現在，卻給龐學林一種荒廢已久的感覺。
小鎮上依舊有人在值班，一樣還在運作，但路上行人稀疏，車輛也很少，馬路上到處都是落葉。
一路走來，還不時能看到墻壁上的涂鴉。
“物理學不存在了！”
“物理學已毫無意義！”
“宇宙已經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個宇宙！”
……
偶爾街上還能見到一兩位醉漢，提著酒瓶子亂逛。
在那位派來接待的向導介紹下，這些醉漢都是頭上頂著某某大學教授、博士頭銜的知名學者。
“自從智子抵達地球，干擾地球上的粒子對撞實驗后，LHC（大型強子對撞機）徹底廢了，原本它的下一代繼任者，高亮度大型強子對撞機項目的升級工作也已經停止，現在只有少數工作人員和物理學家留守，大部分人，要么轉行到其他專業，要么回大學教書，什么都不愿意干的，就像剛才見到的那幾個醉漢，成天喝得醉醺醺的，感覺他們都快瘋了……”
那位叫做本·特納的向導道。
龐學林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他攔住了一名戴著眼鏡，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腦袋上的頭發已經掉了大半的醉漢。
“咦，這不是面壁者嗎？哈哈，你來這里干什么？這里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醉漢指著龐學林，對著瓶子狠狠地吹了一口，大笑起來。
龐學林道：“你叫什么名字？”
“霍普·魯伯特。”
醉漢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了起來，淡淡瞥了龐學林一眼，轉身就走。
一旁的本·特納道：“龐教授，霍普·魯伯特是原劍橋大學卡文迪許實驗室的物理學家，三體危機降臨后，劍橋大學原本要他回去的，他不愿意，前段時間我們準備拆掉LHC，這家伙瘋了一般跑去工程車前阻攔，還朝工程車防火，這家伙現在有點不正常了。”
本·特納指了指腦子道。
龐學林淡淡看了本·特納一眼，看著霍普·魯伯特的背影，大聲道：“魯伯特先生，難道沒了大型粒子對撞機，我們就再也沒辦法研究物理學了嗎？”
“小子，你毛都沒長齊，懂個屁！”
魯伯特轉過身，看著龐學林，不屑道。
龐學林笑了起來，淡淡道：“我證明了BSD猜想和ABC猜想，我發明了龐氏幾何，我還解決了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組求解問題，都說物理學的盡頭是數學，數學還沒死呢，怎么物理學就死了？”
魯伯特瞪著龐學林，好半天才道：“小子，你別扯這些沒用的，有能耐就讓三體人解除智子封鎖！”
龐學林緩緩走上前去，笑道：“誰說封死大型粒子對撞機，就能封死物理學了。這附近有什么禮堂或者教室嗎？”
后一句，龐學林是對本·特納說的。
本·特納道：“前面不遠就是總部所在地，里面有報告廳。”
龐學林道：“晚上八點，我在報告廳等你，有能耐你把你那些還在鎮子上的物理學界的朋友都叫過來，我告訴你們，怎么解除智子對物理學的封鎖！”
魯伯特深深地看了龐學林一眼，轉身直接走了。
龐學林大聲道：“記住了，晚上八點，報告廳，不見不散。”
……
本·特納好奇道：“龐教授，你真有解除智子封鎖的辦法？”
不僅本·特納，坎特、程心甚至章北海，均好奇地看著龐學林。
若是能解決智子封鎖，憑借著人類在文化藝術領域的杰出成就，完全有可能再爆發一波技術爆炸，等四百年后三體艦隊抵達太陽系的時候，說不定人類已經能夠碾壓三體人了。
龐學林笑呵呵道：“我哪有什么辦法，只是想刺激一下他們而已，這些物理學家一直在待著也不是個事，他們的大腦在余生中不應該浪費在酒精的麻醉中，我需要說服他們，出來幫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