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學林微微一愣,有些好奇道。
佩雷爾曼說道:“我父親去世了,我和妹妹商量了一下,打算將他的骨灰從以色列帶回到圣彼得堡和我母親安葬在一起。”
龐學林說道:“沒問題,到時候有什么幫忙的盡管說。”
佩雷爾曼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點了點頭。
這時,伊琳娜道:“格里戈里,那我就先不打攪你了,有什么事電話聯系,這段時間我都會在圣彼得堡,等國際數學家大會結束之后,我會打你電話,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以色列……”
佩雷爾曼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伊蓮娜走后,龐學林和望月新一又去佩雷爾曼的家里坐了一會兒。
佩雷爾曼的家是一個只有兩個房間的兩居室,其中一間被佩雷爾曼改造成了書房,一年多沒住人,屋子里除了多了點灰塵,整體還算整潔。
其中給龐學林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書房里的書架,從地板到天花板,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書以及手稿,上面寫滿了各種各樣的公式。
龐學林想象著十多年前,佩雷爾曼在這樣的環境下證明龐加萊猜想的場景,對這家伙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外界對佩雷爾曼的評價大多是性格古怪,孤僻自閉,淡泊名利。
佩雷爾曼1993年到美國做訪問學者到時候,曾經解決了多個數學難題,其中包括著名的“靈魂猜想”。
其出色的成很快就引起美國數學界的關注。
加州大學、斯坦福大學、麻省理工、普林斯頓大學等一批著名學府高薪聘請他任教,但都被他謝絕了。
一年后,他回到圣彼得堡的斯杰克洛夫數學研究所工作。
由于他在數學上的成就,歐洲數學會于1996年給他頒發“杰出數學家獎”,但被他拒絕。
2002年和2003年佩雷爾曼在網站上張貼三篇論文,成功破解了數學界七大難題之一的龐加萊猜想。
此事震驚整個數學界,2004年斯杰克洛夫數學研究所推薦他當選俄羅斯科學院院士,同樣被他拒絕了。
次年,他辭掉了該所的職位。
2006年8月在西班牙馬德里召開的國際數學大會上,國際數學聯合會(IMU)決定將菲爾茨獎授予佩雷爾曼。
然而,面對這巨大的榮譽他同樣選擇了拒絕。
從某種意義上說,數學就是佩雷爾曼的全部,任何影響他研究的行為,他都會拒絕。
這就是他當年證明龐加萊猜想后,為什么會同意前往美國哈佛、加州理工、普林斯頓等大學作報告,卻沒時間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頒獎典禮。
因為對他而言,這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甚至于佩雷爾曼之所以愿意接受自己的邀請,前往江城大學工作,更多的是看重自己的龐氏幾何,而非江城大學所能給他提供的環境。
當然了,在江城大學這兩年,無論是,龐氏幾何研討班的學術環境,還是江城的生活環境,顯然都讓佩雷爾曼感到滿意。否則以佩雷爾曼的性子,恐怕早就返回圣彼得堡,重新過他那種離群索居的生活了。
而且龐學林也能隱隱感覺到,江城大學這兩年的生活,佩雷爾曼對待學術的態度也有了不少改變。
否則他壓根就不會接受這次國際數學家大會的邀請。
……
三人一直在佩雷爾曼的屋子里呆到傍晚時分,這才返回酒店。
結果龐學林剛回自己房間,沒過多久,又有一堆老熟人找上門來。
為首的便是望月新一的老師,來自德國的大佬法爾廷斯。
此外,還有彼得·舒爾茨,皮埃爾·德利涅,丘成桐等老熟人。
這些老熟人到來,龐學林自然要和他們會一會,望月新一和佩雷爾曼也被拉了過來。
晚上的時候,眾人在酒店的會議室內進行了一場小型的冷餐宴。
一邊聊天,一邊討論著不久前佩雷爾曼和龐學林共同發表的那篇關于霍奇猜想的證明論文。
龐學林還專門把在外面瞎晃了一天的艾艾也找了過來,介紹給這些大佬認識。
這也算是為艾艾今后在學術界的發展積累人脈。
一直到晚上九點,這場冷餐宴才順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