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商少沖怒道:“那小子賊得很,用一顆暴炎神雷子震懾全場,卻對自己的來歷諱莫如深,只字未提!舅舅,你說,倪坤那狂徒,究竟會是哪位金丹長老的人?”
“此事不好猜測。”莫不疑淡淡道:“倪坤背后的本門金丹是誰,也極難查清。”
商少沖奇道:“為何?”
莫不疑沉吟道:
“倪坤背后那位金丹長老,既沒有直接將之收錄門下,也沒有將他安排進內門修行,甚至未曾指點他修煉,只是給了他許多沒有特殊標志的一次性的寶物防身,那便說明他暫時不想被人知道其與倪坤的關系。
“這一來,若是貿然打探,豈不是得罪了那位金丹長老,平白惹上事端?這件事,就連我師父屈長老,都不好直接過問。”
商少沖想想也是,金丹長老何等矜持?怎可能直接互相詢問:“倪坤是不是你的人?他跟你什么關系?”
若那位暗中照顧倪坤的金丹長老,并不想直接暴露其與倪坤的關系,即使被人這問了,表面上也只會推說不認識倪坤,心里卻說不定就要惱羞成怒,暗自記恨上問他的人。
別的金丹長老,又怎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倪坤,擔負起得罪一位同門金丹的風險?
商少沖的師祖、莫不疑的師父,刑堂首座屈子玉,都不會出頭追查。
想清楚這些,商少沖不禁大失所望:“如此一來,倪坤的背景,豈不是調查不清了?”
莫不疑頷首道:“是有些難以追查。總之,不管那倪坤是哪位金丹長老的人,以后你都不許明目張膽地對付他。”
商少沖不甘道:“那這件事難道就這么算了?當初在傳功堂前,他就打了我的臉。今天更是殺了我兩個人,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
“咽不下,你也得咽下去。”
莫不疑淡淡道:“總之,在知道那倪坤的背景之前,你都不能再明目張膽地動他。不過你且放心,那倪坤得罪的,可不止你一個人。鄭家的那個小子,自會利用職權收拾他。”
商少沖道:“鄭拾遺又能怎么收拾他?他最是陰險狡詐,在查清倪坤背景之前,也不會明著對付他啊!”
莫不疑冷笑一聲:
“那倪坤不是喜歡玩凡人‘白龍魚服’那一套嗎?他背后的那位金丹,既然不曾公開承認與他的關系,而倪坤也不曾表明真實身份,繼續留在雜役院,那別人就會裝作不知他的背景,繼續當他是個普通的雜役弟子。以鄭家小子的心眼,必會利用這一點,把那倪坤安排得明明白白。”
事情果然不出莫不疑所料。
當天晚上,商少沖便得到消息,倪坤接下來的雜役差事,便是去“火焰山”值守。
不僅倪坤被安排了這個任務,白天跟著倪坤去斗戰臺的兩個小跟班,也被安排去了火焰山。
“哈哈,鄭拾遺那個偽君子果然狡詐狠辣,居然給倪坤安排了這么一個差事。火焰山秘境,對煉氣六層的修士來說,都是一處險地,本來只有煉氣六層以上的修士,才有資格前去值守。
“鄭拾遺卻利用職權,把倪坤和他兩個跟班都派了去!倪坤那小子至今沒有煉氣一層的修為,就算有再多寶物傍身,帶著兩個累贅,也遲早會死在火焰山中!”
那火焰山,正是赤煉門掌握的一處天然秘境。出產一種“赤焰精銅”,乃是煉制法器的上好材料。
每百斤赤焰精銅,又可提煉出一兩“赤銅精萃”,可以用來煉制絕品靈器,甚至直接煉制金丹境的法寶。
不過火焰山中,到處都是熔巖河流。時常會從熔巖河流中,誕生一種“火精”。
這種自熔巖火海中誕生的精怪,生性兇殘,沒有靈智,見到活物,就會群起攻之。又格外嗜食赤焰精銅。
為了保證赤焰精銅的出產,值守火焰山的弟子,需時時巡邏,剿殺火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