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如此嗎?”鄭芝龍皺起了眉頭。心里暗暗盤算著……
朝廷已經有決意,要調他率軍北上,但這在鄭芝龍眼中純屬無用之功。他手下的戰船又不能開到陸地上去?
而沒了水師,就靠他手下的“家丁”,也就是鐵人營、黑番兵和日本挺身隊,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攆出幾根釘?
人黃臺吉手下可是十幾萬家丁的。
不管是松山的洪承疇,還是錦州的祖大壽,那都是籠中的鳥,飛不走逃不脫的。
指望著他不靠譜,指望著吳三桂那幫殘兵敗將,更不靠譜。
崇禎帝與其對松錦念念不忘,還不如趁機在寧遠城外的險要之地多修筑些城堡呢。
但崇禎帝的主意不是他可以當家的,鄭芝龍現在就面臨著一個選擇題。
“管他NN的德不配位,先看老子的刀子配不配。大兄休要理會陳鼎那酸秀才,凈他娘的放屁!”鄭芝豹直接爆了粗口。他顯然是不信陳鼎的那套說法的。
“老四,你說?”鄭芝龍問向鄭鴻逵。他同胞兄弟五個,老三早亡,老二鄭芝虎實在了劉香手里,身邊就剩了兩個親兄弟。
“小弟倒是覺得陳先生之言未嘗沒有道理。”
“四哥,你莫要被那窮酸秀才給唬了?”
“老五閉嘴。”鄭鴻逵賞了鄭芝豹一個不耐煩的白眼,繼續說鄭芝龍說道:“就不說那德不配位是不是真有道理。只說大兄你的名頭,那可真不如左良玉那個逃跑將軍。”
“名頭有個鳥用!”
鄭芝豹在旁邊小聲嘀咕著,又得了鄭鴻逵的一記白眼鏢。
“名頭怎的沒用?又不是用嘴吹出來的名聲,這是用刀子砍人砍出來的名頭。
誰都知道我鄭家金銀滿倉,就也要讓他們知道我鄭家的刀子更鋒利!”
“那皇帝若真的南逃金陵,想要包住半壁江山就必須有什么?”
“京城的達官顯貴南逃后,想要重新掙一份家產來,又需要什么?”
鄭鴻逵知道自己大哥準備在當今天子山窮水盡的時候拉他一把,送到江南來再辟新天。而自己則就仍然不出頭,縮在一旁經營自己的勢力。但想要朝廷繼續無視閩地,這談何容易啊。
鄭家手中的銀子就是禍害。
“豈不聞懷璧其罪的道理?”
而那個時候,鄭芝龍和他手下兵馬的威名可就是一個保障了。
“大兄拿韃子的人頭唰的聲望愈高,我鄭家兒郎的戰力越顯得厲害,屆時我鄭家愈是能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