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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一聲鳴金聲,前方的蒙漢兩軍全都得了解脫,蒙兵忙不迭的回馬逃竄,漢兵也紛紛倒拖著鳥槍,向著后方撒丫子狂奔。
明軍也安靜下來。
主要是鄭芝龍沒有想到清軍的進攻會這么虎頭蛇尾。然后在追擊和保守起見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韃子不是一天就能殺完的,他手中的精銳卻是相當有限的。
可不能浪!
追出去容易,被韃子騎兵打個反擊就慘了。
如此,就只剩下一些被打傷而又未死的蒙漢兵倒在戰場中間,傷重的都在地上嚎叫、呻吟。
輕傷的手腳并用,拼命往己方的陣線逃回去。就好比一蒙兵胸口上挨了一槍,卻在地上努力掙扎幾下后站了起來,吃力的走了兩步,雙腳一跪又匍倒在地上,只剩下凄慘的哀鳴。
“砍人頭嘍,砍人頭啦……”
明軍陣上忽的一陣高叫起來,然后清軍上下就看到一批手持盾牌的明軍步卒從胸墻上翻了過來。直奔尸體狼藉的戰場上,揮刀剁起了清軍頭顱。
“七哥——”鰲拜高聲叫著,整個人都要炸了。圖賴適才鳴金收兵他也是認可的。準備了多日的盾車不管用,那再打下去就也是徒增傷亡。
可現在這一幕卻不能忍,明軍這是在挑戰清軍的底線啊!
圖賴一臉陰沉的看著明軍的作為,也是不能忍,“我給你一百馬甲兵,去給我砍了他們的腦袋!”
這種挑戰清軍底線的事情,圖賴不能無有表示。若是坐視不理,豈不是大減清軍士氣?縱然他知道這很可能還是明軍的激將法。一如之前的人頭蹴鞠般。
“殺——”鰲拜引著一百甲騎,甚至都有幾名巴牙喇兵,要知道他可是護軍統領,而護軍用滿語的話說就是巴牙喇,所謂的護軍統領就是巴牙喇纛章京,就是鑲黃旗五六十個佐領里的巴牙喇兵的長官。
是以,此時的鰲拜在鑲黃旗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鰲拜身后就有那扎海,而有了扎海,那自然就少不了拜都。雖然他不想跟扎海跟的那么緊,可悲催的在于扎海認為自己這是在照顧拜都。
真何其的悲哀啊。
“跟我殺,把那些明狗斬盡殺絕。”鰲拜的大吼引得扎海之輩一個個血脈膨脹。而心中發怯的拜都摻雜在其中,也在振臂高呼。一如濫竽充數,卻也“泯然眾人”。
滿洲兵一動,那是一個擋者披靡。前頭的蒙兵也好,漢軍也好,無不是連滾帶爬的忙為鰲拜一行讓出一條通道來。
李武立刻就注意到了清軍的動靜,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要逃,可是他不能啊。不止不能,還要拎著一顆腦袋向清軍挑釁。
“快,快,都給我打起馬來——”
看到前方的明軍刀牌手,竟然插刀立盾于尸身之上,雙手各持頭顱之發辮,然如后世鏈球一般耍玩,鰲拜肚皮都要氣炸了,整個人怒不可遏。
“轟轟轟……”
牛莊城頭上,炮聲轟鳴。
一顆顆炮彈襲來,但多是打不中的。只有極倒霉之人才會被炮彈打中戰馬,或是直接命中己身。然,炮彈力大,但凡有中者,必慘不忍睹也。
九成九的清軍對此都視若無睹,只有面相兇狠的拜都一個,那是牙關緊咬的渾身打顫。整個身子都伏在馬背上,一手握騎弓,一手持箭。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起身放上一箭。甚至非是他自幼就騎慣了馬,那炮聲一響,人怕就要摔下馬背了。
只能說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野蠻殘暴如建虜者,也有那膽怯之輩。當然,拜都也曾經悍勇過,但他的悍勇帶給他的只有悲傷和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