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清軍馬軍緊追不舍,準塔高呼喊殺,那些逃得慢的明軍凡是被八旗兵趕上,馬刀揮過,不是人頭飛起,就是背后生出一道長長地口子,鮮血飛濺,撲倒在地。
有些膽怯的明軍眼見逃不走了,便紛紛跪下投降。八旗兵也沒半點手下留情,一路追趕中凡是被遇到的全速斬殺。
事實上安山鎮外的清軍馬兵數量并不很多,總數也不過三四百騎,還有一支清軍在看著他們的副馬。
但如此兵力已經不是白廣恩那千八百騎兵可以擊敗的。當準塔帶領著數十個巴牙喇兵,帶引著一百多清軍馬兵從背后沖殺出的時候,明軍就已經敗了。
一種落入清軍圈套的感覺叫白良柱以下所有人都亡魂大冒。
趙彬躲在安山鎮內也瑟瑟發抖,渾身直若浸泡到了冰窟里。“自己該怎么辦?”他自問道。
他不知道自己險些把白廣恩的寶貝侄子白良柱坑死,但他清楚外頭的騎兵都是白廣恩的心肝,現在損失那么大,那日后他再回歸到白廣恩麾下,還能得好嗎?他不想死啊。
而不想死那就只能謀求生路,眼前的生路,似乎也只有一條……
白廣恩看到自己侄子帶著一二百殘兵敗將狼狽的逃回東平州,整個人直若在天堂與地獄之間坐了回升降機。手下的馬軍損失慘重,可萬幸自己侄子的腦袋還在。
“白廣恩停下了?曹變蛟呢?”
阿巴泰驚喜道,大軍一路南下,前后拖拉了好長距離,后頭的明軍又像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掉,讓清軍南下甚感不便。如是,以小股兵馬切斷明軍糧道的招數來迫使明軍停下腳步來,這就是他的打算。而現在看,他是如愿以償了。
“白廣恩停在了東平,曹變蛟又如何敢孤軍來追?”正紅旗固山額真葉克舒大笑。
“好。準塔、阿拉密有功。”如此小的代價就迫的明軍停下了腳步,叫阿巴泰如何不高興?
他在帳中轉了轉,臉色一正,“葉克舒。”
“奴才在。”
“即可速率軍趕去滋陽,吩咐圖爾格,集結全力,給我斬了鄭芝龍。”
在兗州戰局里,鄭芝龍的存在感仿佛并沒多強,至少比之袁時中的小袁營來那是要弱上一頭的。可在阿巴泰眼中,鄭芝龍才是滿清最大的敵人。
“小袁營算甚,鄭芝龍方是我大清之勁敵。”葉克舒領命而去,阿巴泰對三子博洛說道。
“阿瑪,孩兒當然知道鄭芝龍乃我大清勁敵,然鄭軍槍炮犀利,強吃其軍,我軍可要損失不小的。”博洛進言道。那言下之意就是要阿巴泰衡量一番內里的得失。
就跟圖爾格對鄒縣、滋陽考量的一樣,南征大軍也不是阿巴泰的,一旦損失大了去,不但黃臺吉又要生事,更會惡了諸旗的貴人們。
雖然這對父子都很看重鄭芝龍的,那博洛心中甚至比他爹還更加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