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更叫人在戴家集的右手,也就是西側,偏北的方向另立了一座新寨——一座面積不大,周圍只有里許,卻是四棱突出形式的炮壘。
哪怕冬日里的大地堅如白鐵,只要肯下功夫——燒火熱地,也一樣能破土動工。
這座面積不大的新寨沒有奇厚無比的土墻,也沒有圍繞土墻掘有壕溝。季節不允許,時間也不允許。所以它根本不是棱堡。
除了四棱突出的形式,那跟傳統的明軍營壘完全一樣。
清軍如果有紅夷大炮,很輕松的就能把新寨的寨墻轟破。因為這里的寨墻與南營的寨墻,還有中心主營地的寨墻修補事,那都用的是同一個法子。就以兩排圓木夾著中間的夯土造出的寨墻,高度可達丈五,厚度能接近三尺,對于弓弩鳥銃來說自堅固的一筆,只要不被紅夷大炮直接命中。
這座新寨可以從西部和北部兩個方面護衛主營地,還能支援南營,因為鄭芝龍手中僅有的四門紅夷大炮全布置在了這里。
主要的防御工事結束后,鄭芝龍就開始裝點外圍的工事了,那是古典中透著新穎,很超凡脫俗的。
古典的是設立一層層的拒馬,在寨子外設立羊馬墻,還有撒鐵蒺藜等。
新穎的是,他叫人破開泗水堅實的冰層,取水在地面上澆水結冰。這在城墻上澆水結冰,古時就有,可在地面上澆水結冰卻就很新鮮了。但效果顯而易見,你路都走不穩,還何談對守軍的威脅?
當大批的清軍出現在戴家集外的時候,內里的守軍、民壯全都信心十足的表示我很鎮定。因為戴家集的一切布置讓他們覺得自己十分安全!
倒是鄭芝龍有些心慌,他不明白這韃子怎么突然將刀對準他了。
韃子在滋陽城下不是沒吃過苦頭,怎么會來尋自己的麻煩?是覺的自家槍炮不利?而且這韃子的數量,怎么看著那么多啊?
鄭芝龍心里有些慌張。
壓根就不知道,這兗州的戰局,從阿巴泰決定南下的那一刻起,雙方的實力就完全失衡,鄭芝龍的所有如意盤算也注定被打破。
早前鄭芝莞將孔孟等拉下水,打亂了鄭芝龍的計劃,讓曲阜、鄒縣成為了兩個大包袱。可他還是覺得自己仍舊有極大勝算,那就是因為他在打算盤的時候已經把阿巴泰軍給踢出了局。以為洪承疇能一直牽制住阿巴泰。
殘酷的現實現在就要教他一個乖——戰場上,千萬別太相信友軍了。
尤其是明軍這些豬隊友。
鄭芝龍表現的很鎮定!
碰到出乎自己預料的意外情況,就會驚慌失措,這是戰場新手的表現。這很鄭芝龍。
但是為了安定軍心,在表面上他卻要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