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永清也不能不承認,若是這么多錢糧都被安南伯撒在齊魯這地兒里,甭管韃子何時南下,那都不會順暢。
想著關外的覺華島,還有京城邊上的津門,再加上齊魯的登萊,乃至是他們這一波——安南伯要他們盡可能的招兵買馬,固守青州的同時,還要著手在沂蒙山區安營扎寨來。等待韃子大軍來到了,這青州城守不住了,也好往沂蒙山里撤退。
到時候他們只要還能打著旗號堅持在沂蒙山,韃子在齊魯就別想落到好。
何永清想到鄭芝龍那書信里介紹的一些情況,還有他的一些猜測,若都是真的了,那今后的齊魯真的難以安平了。再有他們這支隊伍在沂泰山區里豎起招搖,定然能狠狠拖累住韃子后腿!
而韃子攏共才多少人呢?等他們的八旗兵打的七七八八了,韃子也就完蛋大吉了。保不準啊,這也就是三五年的功夫。
“屆時自己就是……”
何永清情不自禁的展開了美好的遐想。因為鄭芝龍畫出的前景真的是很美很美。
韃子兵強卻人少,這是他們最大也最明顯的缺陷啊。
想想看偌大北地,要是烽火狼煙遍地,一年折損個萬兒八千的可不是小菜一碟?再打兩場硬仗,幾年下來韃子自己就滾球。
“來人,把這些告示、繪圖都張貼出去,本官要青州的父老百姓,全都看到,全都聽到。”
揮灑錢糧招兵是一,叫百姓士紳們都看到韃子的兇殘是第二,讓上上下下都見識見識什么是金錢鼠尾為第三。
何永清接下來還準備召集中南諸縣的獵戶,好好的研究一下青州中南部的莽莽大山。他現在和李士元一樣干勁十足。
……
同一時間,青州東城門外,衡王朱由棷與兒子朱慈佋兩人站在路旁,看著背后的青州城,臉上全是滿滿的不舍。離開青州的衡藩就是失地藩王,就是無根之萍。金陵城的皇帝縱然借這個由頭奪了他家的王位也順理成章。
然而,朱由棷雖然對此了解甚深,可他現下如何又敢留在青州?
“父王,……”朱慈佋一臉郁氣。
之前衡王要走,被何永清、李士元死命攔著,但現在二人的影子倒是見了,卻只打個照面就消失了。這反差也……
朱慈佋可是衡王世子,自然覺得一肚子都是氣。
“走吧。此一時彼一時。去了金陵好歹能睡的安穩,待在這兒,你人頭丟在哪兒都不知道。”
何永清、李士元顯然已經報上了新的大腿,這時候自家走了才叫人更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