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崇明沈家對沈楠光早有抨擊,說他擅自投軍,辜負了家族期望,現在都升級到“不忠不孝”了。
“你怎么看?可還覺得為父把那些個士紳、東林黨、復社君子們看的太差了么?”鄭芝龍對鄭森道。他穿越都三年多了,不說男嗣了,連叫后宅的美人們給自己懷上一胎都沒,他自己心里都已經失望了。
也所以對鄭森就更加的用心。
畢竟他這個身體也四十歲了,究竟能活多久,他心里也沒譜的很。所以啊,盡可能的培養鄭森,叫他別再是歷史上性情偏激、氣狹的國姓爺,就是鄭芝龍的第一等大事了。
“兒子慚愧,父親目光如炬,所見所識,兒子不及遠矣。”
對于鄭芝龍一開始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把士紳階層看的骯臟齷齪,鄭森是不同意的。可現在江南的那一幕表明,鄭芝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舉措或許是過激了一些,卻很有必要。
畢竟從一群落水人中選出幾個值得被救的人,和從黑壓壓的人頭里選出幾個能用的人,那是簡單容易的多了。更別說那些沒有被選中的人,還會拼命的給他們拖后腿。
“既然如此,接下來這蒙學事宜,還有技校和報紙的籌備與宣講,就都由你來接手吧。”
這兩年鄭森在外頭飄得也太久了,也該回歸回歸家庭了。
鄭森凜然受命,他知道鄭芝龍為什么把這些事交給他做,這不只是想要他在文事上建功,更是想要他與這些事搭上關系。
隨后的時間里就‘太平’的很了,整個鄭家的戰爭機器依舊在緊張的運轉著,從新兵招募與訓練,到刀槍兵甲與槍炮船只的打制,那是沒一分鐘是耽擱的。
只是鄭芝龍身為首腦人,卻是不需要親力親為的下到第一線的。他只是坐在明亮暖和的房間里批閱一份份奏折,為此還將身邊的秘書室編制擴充到了二十人。減輕自己的負擔啊。
即便是出行,那都是作秀去的。
從慰問軍兵,到探訪貧困百姓,再到軍屬軍烈家庭坐一坐,然后下到工廠里,與工人大師傅們吃頓飯喝個酒。看似行程很匆忙,但實則就是在作秀,那真心是不累。
大年夜里吃了團圓飯,一家人都高高興興。“咦?”怎么鄭森有些強顏歡笑啊。
第二天,鄭芝龍在顏夫人那里招來了鄭森,顏夫人很識趣的避了出去。“你近來是有甚不順心的?”
鄭森的脾氣還是相當急暴的,就算這幾年歷練了很多,但是能叫他擺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來的事,鄭芝龍也真想不出來。
“父親大人在上,懇容孩兒一事……”鄭森啪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