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軍真就敗了,也大不了跑路就是。而岳飛韓世忠他們會不會死在陣上,趙構還真沒去想過。
“大王安心。韓岳皆驍勇銳士,王劉兩位將軍也是沙場老人,萬不會有錯。”
三十歲和二十歲對視一眼,年紀大的先開口。這人果然沒白瞎了他眉宇間閃出的殺氣,開口就要喂趙構安心丸吃。
“古人云狹路相逢勇者勝。小人胞兄天生神力,不及弱冠,便可挽弓三石,開腰弩八石,雖百戰勇士不能敵。韓將軍亦是王總管麾下猛將,自有萬夫不當之勇。有此兩柄利刃在,如何不能手刃金賊。”
年紀小的也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趙構倒是一樂,這么說這個年紀與自己相仿者,就是被楊再興挑殺的岳飛之弟岳翻了。
“你便是鵬舉之弟?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弟。”都是一樣的其貌不揚,“喚甚名姓?”話音不落就又轉頭向那年紀大的問道:“汝又姓甚名誰?”
“小將岳翻/劉正彥,見過大王。”
以趙構都活了三輩子的城府,臉上也不由的顯露一絲異色。岳翻也就算了,劉正彥啊,算上梁楊祖手下的苗傅,這劉苗兵變的頭首可就聚齊了。
“劉正彥……”
趙構做出一副回想模樣,半響才不確定的道:“你可已故劉老經略之子?”
劉正彥是劉法的兒子,而劉法活著的時候,這是內外具稱的天下名將之首。可惜被童貫催著用兵西夏而折損,偏那童貫還將兵敗罪責推到了劉法的頭上。眼下苗傅已經成為了梁楊祖麾下的統制官,而劉正彥卻還沒有嶄露頭角,想來與當年劉法逝去后被潑了一頭臟水大有關聯。
劉正彥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悲痛。
他老子活著的時候,甚至姚家、種家、折家,那都不算事兒。可他老子為童貫所逼出兵而亡,他的整個待遇就一下一落千丈。要不是王淵顧及舊情,收納了他。他現在便是連個正將都不是。
趙宋眼下的兵制,大凡5人為伍(伍長)→5伍25人為押(押正)→2押50人為隊(正副隊將)→前后2隊100人為都(馬軍=軍使、副兵馬使;步軍=都頭、副都頭)→5都500人為營或部(正副指揮或正副將)→5營2500人為軍(正副統制、同統制、統領)→幾軍為廂(正副都統制);廂為受中央直接指揮的最高作戰單位,由文職使相(或兼都統制)指揮;營(部)是作戰的基本單位,編制數步兵一營(部)為500人,騎兵一營(部)為400人。但那幾乎不可能滿員。
“奸閹可恨,喪我大宋肱骨。若劉老經略仍在,天下何止于此啊。”趙構有意的夸贊劉法。
趙宋是從根兒爛了,不是一個劉法就能獨臂支撐來的,但他如此說話卻賺的劉正彥滿滿的感激,兩眼發紅,神情激動的人都有些不能自持了。
他父親已經逝去八年,八年的光陰叫他感受到了太多的悲苦,也積累下了太多的怨恨。而現在趙構這般言語,可不是就勾動了他的心神了。那心底的悲苦怨恨一遭爆發來,他沒失聲嗚咽都算是有自制力了。
趙構滿意的收回目光,把眼睛重新投向戰場,他相信從今兒之后,自己手下又多出一心腹來了。
“殺啊——”
岳飛持槍拍馬,直沖完顏闍母的大旗殺去。金兵的隊列已經緊密成了一團,但完顏闍母也是金人中出名的勇將。勇猛善戰,每戰突前。
大旗就立在金軍前列。
這叫岳飛真的好不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