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城中隨著張昭在明面上離開前往開原請海西女真四部首領“喝茶”變得暗流洶涌。
但由于遼東總兵郭令聽從陳師爺的勸告,要鬧事最少也得等朝廷的處罰下來。因而暗中約束著遼陽軍。
些許的怨言、不滿暫時都在壓制中。
而對于張昭安排的,由定遼后衛指揮使杜聲、定遼左衛指揮使江馬負責執行,詢問遼陽軍五千精銳有多少人愿意隨張昭出關平叛之事,基本陷入停頓中。
大多數遼陽軍都是罵聲一片。
“想什么呢?”
“他把郭總兵停職還想要我們遼陽軍效力?想都別想。”
“咳咳,別這么說。張大帥總督五鎮軍務啊!胳膊擰不過大腿。”
大多數人不愿意,但還是有小部分人愿意。畢竟,跟著張大帥出關走一趟,未必上得了戰場,但是軍功、犒賞全部都能拿到。沒見寧遠軍、廣寧軍上下都歡喜的和過年一樣。憑什么要跟著郭總兵一條路走到底啊。
郭總兵有好處不得先顧著定遼前衛?他們和郭總兵也不是休戚與共的一體。張大帥又沒有將整個遼陽中、左、前、后衛視為一體。
…
在沈陽城中“爭吵”之時,張昭的奏章于四月初一抵達京師。
為什么張昭的奏章這么快就抵達京師。要知道張昭于三月二十六日從遼陽率大軍出發,于二十八日抵達百里之外的沈陽城,下令在此休整五日。
而就是昨天,三月三十日張昭才召集眾將校,將郭令停職。第二天奏章就抵達京師?
沈陽城距離京師一千五百余里,難道是飛過去的不成?
其實,真正的情況是,張昭二十八日抵達沈陽城確定韓家的情況后,就將奏章發出去。
三天的時間,公文從沈陽抵達京師屬于正常的水平。
張昭的彈劾奏章,在京中自然是引起軒然大波。一方面是張昭的“名人”效應。這個效應不僅僅是大明北直隸街頭巷尾的老百姓知道他,還表現在朝堂中的地位上。
另一方面則是奴兒干都司的叛亂引起朝廷的注意。雖然只是小股的叛亂,但歷來這種事都是很敏感的。
譬如:大明西南地區經常有土司叛亂,其規模有多大?還不是小的很。但一經確認,朝廷大軍就會進剿。
如果正好趕上大明的文官重臣在當地坐鎮,那更不消說,必定是大軍壓上,迅速平叛。
所謂文官重臣就是大明官場的潛規則。大明朝對北虜,在明中期時還是武將主導著軍事行動。
譬如平江伯陳銳、保國公朱暉,他們都是配大將軍印出征。雖然有文官總督、太監監軍隨行,但基本的作戰方針還是他們說了算。
而在大明的南方,那就是文官主導所有的軍事行動。文人不知兵,這確實是普遍情況。但是大明的人口多啊,總會人才輩出。
譬如:弘治年間的秦纮、王軾。接下來還有王瓊,王守仁。
這都是歷年來大明南方的文官重臣。一旦有兵事,大明朝堂絕對是眾口一詞,讓他們率軍出戰。而這樣的文官重臣,同一時期都只有一個。
像秦纮于弘治十一年辭官,才有王軾冒頭。弘治十三年,王軾由南京戶部尚書,兼任左副都御史,督貴州軍務,滅掉米魯賊。正德年間的王瓊調任兵部尚書之后,他舉薦陽明先生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