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想要別人奉承他,那不要太簡單。馬屁這東西,聽一聽,身心舒暢。誰還是個圣人?但不能長期沉溺于此,那會迷失自我。他可不想他的個人生活中每一處都充斥著奉承之詞。
韓芷韻站著回話,微微低著頭,心緒復雜的道:“民女姓韓,來自于遵化縣,闔族被大帥流放到遼東。二兄數月之前和大帥見過。大帥改革衛所制度,分配土地。民女闔族現在分配到數百畝良田,在鐵嶺種地。民女和真理報社張靜主編有舊,她寫信來邀請民女報考遼東報業學院。民女現在在報業學院就讀。”
韓芷韻一襲青色長裙,和張昭就隔著一個木桌站著,一米七二的身段顯得高挑、修長。深秋時節自然是穿的略顯臃腫。長發束起,別著發卡,螓首蛾眉,容顏明麗,只是簡單的站著就給人一種秀外慧中的感覺。
張昭微微發愣,他是怎么都沒想到這容顏絕麗的女郎竟然是韓家的小娘子。
之前在遵化時,衛舉人就把她帶來,韓家想要她成為他的侍妾以此免罪但被他拒絕。依照國法將韓家處置。
之后聽王武說韓家二郎來沈陽城配合處置前遼東總兵郭令時,又把她帶來。這一次,他依舊沒有見她。她算是關鍵的人證之一。跟著來到沈陽城中。
說起來,他這個“東線戰略”和韓家牽扯頗深啊!在大明前奴兒干都司都平定下來他即將返京之時,卻突然遇到她。
張昭回過神來,見韓芷韻絕美的俏臉上神情頗為復雜,說道:“你大姐在開平城中。據說是個能人,名氣不小。”
韓芷韻臉上瞬間露出喜色,這是她近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隨即克制住自己,致謝道:“謝大帥告知!”二哥說問過張昭關于大姐的消息,但張昭不肯說。
不想張昭竟然會告訴她。如果大姐在開平有些名氣,家里派人去就能找到。
張昭失笑道:“你不恨我嗎?”韓家的沒落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認真算起來,他還是她的殺父仇人!韓家的家主叫什么名字他已經忘掉,聽聞是自縊而死。他不自縊,回頭被押送到京師一樣是秋后問斬。
韓芷韻漂亮的眼睛看著張昭,輕輕的搖頭,輕聲道:“以前恨,現在不恨。”
這話令張昭就有些感慨,不恨他是一個成熟的想法,當然站在他的立場上不能這樣去想,殺父之仇別人恨他也正常,點頭道:“你先去和同學玩吧。我這兩天會來這里喝喝酒。你要愿意可以過來陪我聊會天。”
韓芷韻目光復雜的看張昭一眼,不置可否的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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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從另外一邊繞到吧臺,找豐小娘子要了一杯溫熱的黃酒,就在吧臺處小口抿著。
而他的親衛首領王武自然是在不遠處的酒桌喝酒。
豐小娘子圍著圍裙走過來,她剛才給張昭溫酒后又去干旁的事情。氣呼呼的道:“張公子,這酒吧我不想開了。你這人很沒意思。”
她之前看他有多么的順眼,現在看他就有多么的不順眼。男女間的事情便是這么微妙。
張昭把感慨的情緒收起來,笑著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和韓小娘子有舊。和她父兄、大姐都算認識。你這才開業第一天就不干嗎?小布爾喬亞的情調是需要培養的!”
豐小娘子的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見張昭解釋一句心里舒坦許多,明顯很好奇但是很有分寸的沒有問,帶著微微的嘲諷拖長語調道:“哦…,你可是有家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