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洪想了幾秒鐘,只能開門見山的道:“大帥,下官來此,想問一問大帥對朝鮮王國的看法。朝鮮王國對大明忠心耿耿,天朝上邦,此心天地可鑒。”
張昭點點頭,“我知道。”
知道這年頭朝鮮王國的全稱是什么嗎?有明朝鮮王國!但凡莊嚴、正式的場合都是這樣的全稱。正宗的藩屬國。其國王都是要大明皇帝冊封的。
這可不是草原上的什么“順寧王”之類的。草原上那就是“兵強馬壯者為之”。在朝鮮王國沒有大明天子的冊封,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當然,一般而言大明不會干涉朝鮮王國的內政。隨他們折騰去,只要不叛明就行。
金善洪頓時又語塞。你知道,還要吞并我們?
張昭做個手勢示意他喝茶,道:“金大人可知中國歷史?”
金善洪恭敬的道:“天朝上國華章典范,下官多有仰慕,平日里有讀過。”
張昭道:“知道歷史就行。譬如秦漢時的江南、兩廣、云貴,都是深山老林,號稱蠻荒。如今俱是中國之地。你知道其中的緣由嗎?”
金善洪心里知道,但是不敢當著張昭的面說。大哥,你們搞同化、侵略啊。
張昭也沒有讓金善洪回答的意思,道:“原因有兩條。其一,以中原之富庶,文化之鼎盛,天下之民當心向往之。上國之稱不是我等后人粉飾。
吃飽穿暖,有文章傳承、不朽,這是作為人最基本的需求。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其二,我們奉行的是:齊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中原富庶,蠻荒之民就會自發的來掠奪,那我們就要反擊!最終是據有其民,盡據其地。
金大人以為是否如此?”
金善洪有點懵。張昭說的每個字他都聽的懂,但是合起來的意思,他聽不懂。
張昭笑笑,喝口茶。
他其實講了兩層意思。
第一,按照心理學大師弗洛伊德的理論,人的需求分為幾個層次。首先是物質層次,再就是精神層次。
中原歷來就是富庶之地,這不需要任何的假話,歷史上我們就是比周邊地區富裕。我們在漢唐盛世就是世界的中心!
所以,周邊地區向往我們啊。這是作為人的最基本的需求!然后,我們的文化又是如此的璀璨,人杰輩出。譬如唐之李白,宋之蘇軾,明之唐伯虎。這都是在周邊地區影響非常大的文化人!
所以,這些人愿意成為中國之民。
就好像現代社會里,全世界的人們都很向往燈塔國,一窩蜂的往那里移民。全球的人才都為鷹醬所用。
所以,中國的地盤能夠擴大啊。所謂,教化之功。
第二,翻遍中國的正史、也就是二十四史,我們總是在歷史書里面挨打,總是被別人欺負。多災多難!看得很氣人。
但是呢,再去翻翻周邊國家的歷史書:中國都欺負老子一千多年了。一片的叫屈之聲。
所以,真實情況是,因為中原王朝因為很富裕,所以經常挨搶。但是,我們并不是小白兔。等我們有實力的時候,我們動起手來是非常狠的!
正所謂:齊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
通常結果就是“開疆拓土”。
當然,進入現代后想要撈一塊土地回來非常難。兔子和鷹醬做過一場,再干連續干翻白象、猴子,卻沒有拿到實地。這是世界上的思潮和國際格局決定的。
這要擱在大明朝這個時候,我打下來的地盤,那就是我的。不服咱們再來練練!
張昭放下茶杯,道:“金大人,本官不和你講大道理,就問你一句話,朝鮮王國自立國起有沒有犯大明邊境之事?”
有沒有?
當然是有的。建州女真在明初時的居住地可是在鴨綠江邊,為何后來遷徙到明長城外?真當沒人知道嗎?
金善洪頓時額頭有些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