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連著下了幾天,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袁紹的大軍不得不繼續停留在漳水河畔。
有袁紹派出的重兵保護,韓湛在自己的營地自然是高枕無憂。不過饒是如此,張郃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他將把守在韓湛帳篷外的兵士,由三人增加到七人,還有兩支五人的巡邏隊,在附近晝夜不停地巡邏。不管是服侍韓湛和荀諶的下人,還是送膳食的伙夫,都必須經過仔細搜身后,才能允許進入帳中。
荀諶見營區內的戒備森嚴,刺客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進來,因此只在張郃的帳中住了一宿,便匆匆地搬回了自己的帳篷,繼續和韓湛作伴。讓他感覺美中不足的是,如今出入沒有以前方便,不能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地拜訪友人,只能坐在帳中喝酒解悶。
袁紹為了確保自己能順利地入主冀州,將保護韓湛的重任,交給了自己的心腹大將顏良。正因為如此,近兩日,顏良來營地的次數不免就多了點。時間一長,和韓湛也變得熟絡起來。
韓湛正陪著荀諶喝酒時,顏良挑開帳簾大步走了進來,笑著說道:“二位好雅興啊,這么早就在這里喝酒了。”
“原來是顏良將軍啊,”看到顏良的到來,韓湛頓時感到了輕松,自己本來就不善于飲酒,但荀諶卻每天非拉著自己一起喝不可,自己作為晚輩只能從命。雖說漢朝的酒,沒有后世的白酒醉人,但口感太差,喝多了讓人有點受不了。幸好他發現顏良的酒量不錯,便讓他來代替自己陪荀諶喝酒:“你來的正好,我家舅父等你半天了,快點坐下陪他喝尊酒!”
顏良沖韓湛拱了拱手,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旁邊的幾案后面,端起早就為他擺好的酒爵,向著對面的荀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荀先生,請!”
荀諶每日在帳篷里飲酒,能陪他喝酒的只有韓湛一人,但他卻不喜歡和自己的這個外甥喝酒,每次用酒碗喝酒,喝不了兩碗,就會說不勝酒力。害得他不得不讓人換成了青銅酒爵,這樣就算酒量再淺,也能多喝兩爵。直到顏良這個酒友出現,荀諶才有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
每次喝得荀諶醉得不省人事,而顏良卻和沒事人一樣。今天剛喝完了兩壇酒,荀諶便又醉倒了。沒等韓湛說話,顏良便駕輕就熟地將荀諶扶上了床榻。
等顏良重新坐下后,韓湛笑著問:“顏將軍,不知我們還要等多久,才能啟程回冀州啊?”
顏良搖了搖頭,回答說:“公子,只有等雨停下來,我們才能繼續趕路。而且連著下了這么久的雨,道路變得泥濘不堪,就算我們大多數是騎兵,但行軍的速度也會受到影響。”
“唉~!”韓湛聽完后,長嘆一聲:“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回到冀州。”
韓湛急著想回冀州,是想為自己安排將來的后路,但顏良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擔心留在這里會有危險,才急著想會冀州,連忙安慰他說:“公子勿憂,只要有顏某在,絕對不會讓公子出半點閃失。”
韓湛從顏良的話中,聽出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卻沒有糾正他,而是拱手說道:“如此,就多謝顏將軍了。”
“公子,顏某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