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覺得不當問,那就別問了。”韓湛在心里小聲嘀咕一聲,但表面上卻是笑容滿面地說道:“顏將軍但問無妨。”
“不知公子可有什么仇家?”顏良雖然是一介武夫,但并非像演義里所說的那樣有勇無謀,他也非常善于察言觀色,見韓湛的臉色有些不睦,連忙補充道:“前日聽逢元圖先生說起,可能是北面的公孫瓚派人行刺公子,但顏某對此說法不敢茍同。”
“顏將軍何出此言?”其實韓湛根本就不認為公孫瓚會派人行刺自己,因為這么做,會影響到袁紹奪取冀州的大計。假如袁紹無法入住冀州,那么雙方事先商定的取得冀州后,兩家平分的計劃就會落空,公孫瓚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啥事。此刻見顏良居然也看出了這點,讓韓湛感到非常的意外。
“很簡單,”顏良向韓湛解釋說:“據顏某所知,公孫瓚的大軍距冀州尚有數幾百里,他怎么可能知道韓府君會派公子,送印綬給我家主公呢?還有,刺客是大軍扎營在此扎營的次日混進營的,公孫瓚就算知道公子與我家主公的返程日期,也來不及安排。”
顏良所說的情況,韓湛這兩天也反復地考慮過。其實他所懷疑的人,無非就是袁紹和淳于瓊兩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公孫瓚,那天在逢紀面前提起公孫瓚,無非是敷衍他而已。此刻聽顏良這么一分析,韓湛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刺客也許是來自冀州,而且從自己離開冀州開始,刺客就一直在尾隨自己。
他抬頭望著顏良,試探地問:“顏將軍,以您的分析,此刻會是何人派出的?”
顏良搖了搖頭,回答說:“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派出的刺客,但我卻認為,主謀應該是認識公子的人,甚至還有可能是來自冀州。所以我才會問公子,是否有什么仇家。”
聽到顏良的分析,居然和自己的猜測吻合,韓湛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一股寒氣從他的尾椎沿著脊柱一直上升到頭部。
……
……
與此同時,在冀州的一座深宅大院里,一名穿著華麗的公子,跪坐在桌案后面,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名穿著皂衣的中年人,冷冷地問道:“怎么樣,那邊有消息沒有,是否殺掉了韓家的那小子?”
“稟告公子。”跪在下方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小的派了三人趁暴雨,混進了袁車騎的軍營,然后就與他們失去了聯絡。小的見他們遲遲不歸,便準備進去找他們,誰知大營加強了戒備,無法再混進去。小的擔心公子等得著急,便星夜趕了回來。”
聽完中年人的話,公子忽然惱怒起來,抓起面前的酒爵,就朝那人砸了過去。那人慌忙一側頭,酒爵擦著他的耳邊就飛了過去,落在地上,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響。站在廳外的家仆,聽到里面的動靜,連忙探頭進來察看,見是公子發火,便又將頭縮了回去。
“蠢貨,你這個蠢貨。”公子站起身,用手指著中年人怒氣沖沖地罵:“你立即回去繼續監視,找機會把韓家小子干掉。如果讓他活著回到了冀州,哼哼哼,你也不必活著回來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