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郭嘉朝韓湛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不知有幾分戰勝袁氏的把握。”
幾月前,郭嘉曾與韓湛打賭,說假如年內有人和袁紹開戰,他愿意奉韓湛為主公。但他此刻依舊只稱呼韓湛為“使君”而不是“主公”,表示他并不愿意就此臣服于韓湛。他的這個問題,也有幾分考校的成分在內。
“說實話,本使君還真沒有戰勝袁氏的把握。”對眼前的兩名三國著名的謀士,韓湛根本沒有想過搪塞二人,而是如實地說:“就算沿途的郡縣倒戈相向,我們的實力與袁氏相比,還是頗有不足。”
見韓湛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實力不如人,郭嘉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韓湛還算有自知之明。郭嘉覺得自己在幫他出謀劃策之前,應該再了解一下他的能力,以便決定是否真心幫他:“敢問使君,不知你有何應敵之策?”
“對我們來說,敵人的敵人就算朋友。”韓湛胸有成竹地說:“雖說我們昔日和公孫瓚是敵人,但如今我們卻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袁紹。假如我派人去聯絡公孫瓚,讓他和我一起夾攻袁紹,想必他會欣然應允的。”
韓湛的這番話,讓郭嘉感到頗為新鮮,他仔細地回味之后,覺得的確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說:“使君所言極是,我們應該立即派出使者,去聯絡公孫瓚,約他一同夾擊袁紹,這樣一來,我們的勝算就大大地增加了。”
“奉孝所言極是。”荀攸附和說:“別看袁氏入冀州時,只有兩萬人馬。經過這幾個月整合,忠于袁氏的軍民起碼在五萬之上,十倍于我。假如僅憑我們一己之力,別說打敗袁氏,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個未知數。”
韓湛將放在桌案的輿圖卷軸展開,指著離開太行后的第一個縣城——武安,對荀攸說道:“公達表兄,據耿長史的書信所言,武安令是家父的舊部,不甘向袁氏稱臣。我們要盡快去聯絡他,以便在離開太行之后,有一個立足點。”
“除了武安令,還有檀臺、曲梁、廣平三處的太守,也是韓氏舊部。”荀攸指著輿圖,提醒韓湛說:“特別是廣平,只要我們奪取了這里,距離冀州城就不過五十里,大軍只需半日就能到達冀州城下。使君,您看我們是否需要派人,也去聯絡這些太守啊?”
對于荀攸的提議,韓湛自然是表示贊同:“沒錯,公達表兄言之有理,只要我們事先聯絡好這些太守、縣令,等我們大軍一到,他們就開門歸順,那樣我們也許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到達冀州。”
一炷香之后,荀攸已經將聯絡公孫瓚以及眾多太守、縣令的書信寫完,遞給了韓湛過目。韓湛接過書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后,重又遞還給荀攸,吩咐道:“立即派快馬將信件送出。”
正在搭建營寨的兵士們,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抬頭一看,只見一名騎兵箭一般地沖出了營寨,沿著官道朝東而去。沒等兵士們繼續低頭干活,又有馬蹄聲傳來,大家驚訝地發現,十余名騎兵接二連三地沖出了營寨,順著官道朝東面而去。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兵士們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這些人的打扮,也不像探馬,為什么會都朝東面而去呢?”
見兵士們不干活,而是站在原地議論紛紛,附近的軍官連忙高喊:“你們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搭帳篷?我警告你們,營寨沒扎完之前,誰也不準吃晚飯。”軍官的最后一句話,立即讓兵士們閉上了嘴,乖乖地繼續自己手里沒完成的工作。
韓湛和郭嘉、荀攸站在大帳門口,目送著騎馬的信使接二連三地離開營寨。荀攸見韓湛的臉上有一絲憂色,連忙安慰他說:“使君勿憂,相信在我們離開太行之前,就能得到信使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