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軍的簡易木橋,其實就是一段長木,被固定在兩個輪子上,有四名身強力壯的兵士推動。站在壕溝邊的兵士們,聽到后面推車的大力士喊著號子過來,連忙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通道。大力士將木橋推進壕溝,便立即縮回了盾牌后面。
隨著一個又一個簡易的木橋推進了壕溝,公孫瓚的兵士吶喊著,踩著架在壕溝兩側的長木,朝對面的營寨沖去。
袁紹的營寨在修筑時,挖的土都堆在營寨一方,砌成了一堵半人高的土墻,見木柵欄建在上面。公孫瓚軍的兵士過了橋,要想沖進寨子,必須先爬上土墻,將木柵欄掀倒才行。但躲在木柵欄后面的袁家也不是吃素的,看到有公孫瓚軍的士兵爬土墻,立即好幾支長槍就朝著對方刺過去。
中槍的兵卒慘叫一聲,掉進了身后的壕溝里。很多兵卒掉進坑里的時候,就已經死去;而傷而不死的兵卒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沒等他們爬起來,上面新落下來的傷兵或尸體,便重重地壓在了他們的身上。
由于是近距離交鋒,不管是弓箭手還是強弩兵都派不上什么用途,為了防止誤傷自己人,他們都停止了射箭,悄悄地退到了隊伍的最后面,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長槍兵。那些長槍兵躲在刀盾兵的身后,從盾牌的縫隙中刺出去,將對面的敵人刺倒。
袁紹軍因為是防御的一方,中槍或者中刀倒下的兵士,立即有人將他們移走;而作為攻方的公孫瓚軍,每位中槍或中刀倒下的兵卒,都直接栽進了身后的壕溝里。戰斗進行了兩炷香的功夫,原本寬闊的壕溝已經被尸體和傷兵填得滿滿的。進攻的公孫瓚兵已不再是從木橋越過壕溝,而是從自己袍澤的尸體踩過去。
在后面督戰的公孫瓚,看到自己的兵卒傷亡慘重,卻只砍倒了個別地段的木柵欄,根本無法沖進寨子。他不禁皺著眉頭嘟囔道:“袁紹的兵守得還真夠頑強的。”
單經在自己的部隊傷亡慘重,卻沒有取得任何戰果,連忙跑到公孫瓚的面前,懇求道:“主公,袁軍的營寨防御太嚴密了,我部隊都傷亡了一千多人,可依舊無法進入對方的寨子,我們還是先鳴金收兵,等重整旗鼓后再進攻吧?”
聽到單經的這個請求,公孫瓚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能撤,現在要是一撤,我們這么多的兵士就白死了。”
單經見公孫瓚不肯答應自己的請求,長嘆一口氣,轉身又回去督戰去了。
從辰時站到了午時,公孫瓚軍的兵士向營寨發起了一撥又一撥的進攻,雖然幾次沖進了營寨,但都被顏良文丑帶人給趕了出來。
顏良在第三次將公孫瓚軍從營寨里趕出去后,提著還在滴血的大刀,來到了袁紹的大帳,單膝跪地對袁紹說:“主公,公孫瓚的兵多,假如我們一直這樣收下去,營寨早晚會被攻破。不如讓末將領一彪人馬殺出去,將他們的隊形沖亂。”
袁紹聞著從寨墻方向傳來的嗆人血腥味,皺著眉頭問道:“顏良,公孫瓚軍和我軍的傷亡情況如何啊?”
“回稟主公,經過一上午的激戰,我軍傷亡了一千多左右,”顏良回答說:“公孫瓚軍的傷亡大概在四千左右。”
“顏良將軍,”一旁的沮授對顏良說道:“公孫瓚的騎兵善于野戰,而不善于攻城,假如你率兵出擊的話,哪怕他只派一員偏將率兵迎敵,你都有全軍覆滅的危險。以授之見,還是繼續堅守為上。”
“公與說得對。”袁紹對沮授所說的話,表示了支持,“我們還是繼續堅守,等公孫瓚軍銳氣耗盡時,我們再出擊也不遲。”
被顏良文丑趕出寨子的公孫瓚軍,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因為沒有聽到后面鳴金的聲音,兵士們只能繼續地揮舞著兵器,和袁軍戰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