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韓湛沖補丁擺了擺手,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沐浴更衣之后,就去議事廳。”
韓湛本以為今天剛回到冀州,大家伙兒怎么也得休息一兩天,才會聚在議事廳議事。沒想到郭嘉他們這么著急,居然在自己沐浴時,派補丁來催促自己。
韓湛匆匆洗完,起身在翡翠的幫助下,穿好了衣衫,連阿暖剛端來的食物都顧不得吃,就急急忙忙趕往了議事廳。
“諸位,”韓湛在議事廳的正中坐下后,問坐在下面的一幫文臣問道:“不知這么急著催我過來,有何要緊事?”
“主公,嘉聽說董賊的心腹李儒,派人給你送來了一封信。”郭嘉出列問道:“不知主公是否想立即趕往長安?”
韓湛冷哼一聲,隨后說道:“如今天氣寒冷,道路崎嶇難行,還怎么去長安?就算要去,也需等來年我們擊敗了袁紹,奪取了鄴城再說。”
本以為這樣的回答,可以敷衍郭嘉等人。沒想到他剛說完,郭嘉便接口說道:“主公差矣,別說現在不能去,就算來年我們擊敗了袁紹,也不能去長安。董卓,國賊也,我們豈能向他屈膝。”
郭嘉的話立即引起了荀攸、田豐等人的響應。等議事廳里重新安靜下來后,郭嘉又接著說:“據嘉的分析,董卓惡貫滿盈,早晚會死于非命,我們應盡早和他劃清界限。否則,一旦被劃入董賊的同黨,我們就百口難辯了。”
對于郭嘉的這種說法,沒有人認為是危言聳聽,畢竟董卓干的壞事太多了,人人都恨不得他死掉。田豐好奇的問郭嘉:“奉孝,不知董卓還能活多久?”
沒等郭嘉回答,韓湛忽然想起了曹操的一首詩,便忍不住當眾吟出:“賊臣持國柄,殺主死宇京。蕩覆帝基業,宗廟以燔喪。播越西遷移,號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
聽到韓湛出口成章,隨口便做出了一首詩,在館陶聽過韓湛吟詩的郭嘉、荀攸兩人表情還算自然,而荀彧、田豐、臧洪等人卻吃驚地下巴差點掉地上,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韓湛居然會作詩。
荀彧用手指著韓湛,吃驚地問:“湛兒,這是你做的詩嗎?”
韓湛淡淡一笑,反問道:“不知舅父以前有沒有聽過這首詩?如果沒有的話,就表明這是我所做的。”
荀彧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后果斷地搖搖頭,回答說:“沒有,從來沒有,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首詩。”
“荀長史,”郭嘉笑著對荀彧說:“既然你以前不曾聽過這首詩,那就表明這首詩是主公所做。其實這有啥稀奇的,前幾日,我和公達在館陶時,還親耳聽過主公送給蔡小姐的一首詩呢!”
“什么,湛兒贈詩給蔡小姐?”荀彧聽郭嘉這么說,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奉孝,你能念來聽聽嗎?”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郭嘉背完了韓湛所做的詩之后,笑著對荀彧說:“荀長史,如果當時不是我就在身邊,還真的不敢相信主公能做出這樣的好詩。此詩一出,頓時讓我與公達二人感到自愧不如。”
荀彧聽后點著頭說:“奉孝此言有理。這兩首詩,吾從來不曾聽說過,想必定是湛兒所做無疑。對了,今天在回城途中,我和他說了李儒的書信,他隨口說道: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寥寥數語,便將道路難行之狀,描寫得淋漓盡致,真是讓人不服氣都不行啊。”
大家聚在議事廳里,原本是討論應該如何和董卓相處之事,誰知說著說著,大家就開始點評起韓湛的幾首詩。韓湛見眾人偏題,連忙重重地咳嗽一聲,等議事廳里重新安靜,才開口問道:“你們倒說說,我們該如何與董賊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