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沮先生的話,”姜豺恭恭敬敬地回答說:“約有八十里。”
“壯士,我看天色已晚,大伙兒也人困馬乏,我們不妨找個地方歇息一宿,等明天天明再趕路吧。”沮授深怕姜豺不同意,還特意強調說:“目前離鄴城也有近百里,想必就算袁本初派兵,也不可能這么快趕上來。”
姜豺朝左右看了看,見周圍的幾名部下和馮諒都是一副人困馬乏的樣子,再想了想沮授所說的話,覺得袁紹的兵馬不可能這么快追上來,便點著頭說:“那就聽沮先生的,我們在此歇息一晚。”
就在眾人進入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時,街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姜豺以為是袁紹的追兵趕到了,便拔出了佩刀,沖出了客棧。他站在街上,面朝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人兩騎正朝自己而來,馬背上的人看起來頗為眼熟。
片刻的工夫,騎手就沖到了離他只有十幾名的地方,猛地一勒馬韁。戰馬嘶鳴一聲,人立起來,前面的兩條馬腿在空中亂蹬了幾下,隨后重重的落在了街道的青石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馬背上的騎手翻身下馬,在姜豺的面前單膝跪下,口中說:“小的在半路上,遇到主公派出的信使,便請他回館陶求援,而小的則帶著主公的書信回來。”
“書信在哪里?”聽到部下這么說,姜豺著急地問道:“快點拿給我看。”
部下探手入懷,從里面掏出一份書信,雙手捧著遞給了姜豺。
姜豺看完信上的內容后,不禁感慨地說:“主公真乃神人也。”
部下聽姜豺這么說,不禁好奇地問:“不知主公的書信上,都寫了些什么?”
姜豺笑著說:“主公早就料到,袁賊會派人去殺沮先生,因此命我等想辦法將沮先生營救出來。幸好我等擅自做主,在得到主公手令之前,就提前動手,否則沮先生就性命難保了。”
“主公真是料事如神。”部下聽完姜豺的話,也奉承地說:“居然能猜到袁賊要派人去殺沮先生,便命我等去營救。”
姜豺收好書信后,對部下說道:“你一路鞍馬勞頓,快點進去歇息吧,我們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
就在姜豺和沮授在鎮子里歇息之際,顏良所率的五百騎兵,距離他們不過二十余里。此刻天色已晚,一向體恤部署的顏良,便命令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安營扎寨,準備次日天明之后,再繼續追趕沮授等人。
第二天天還沒亮,一直心緒不寧的姜豺便催促大伙兒動身。眾人都知道自己正在逃命,因此對姜豺的決定,誰也沒有任何異議,他們連早餐都沒顧得上吃,便匆匆上馬朝北面趕路。
他們離開兩個時辰之后,顏良的騎兵來到了鎮子里。看到客棧的招牌,顏良便命一名小校前去打探,是否有一輛馬車和幾個騎馬的人路過這里。
沒過多久,小校回來稟報說:“啟稟將軍,小的問過客棧老板了,他說昨夜有一輛馬車和七八個騎馬的人,在他的店里住了一宿,天還未明,就離開客棧朝北而去。走了差不多有兩個時辰。”
顏良聽完小校的報告,懊惱地用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下,暗罵自己糊涂,要是昨晚派人到此查探,沒準就能抓住沮授。如今對方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就算自己快馬加鞭去追,至少都要午后才能攆上。
想到這里,顏良立即吩咐:“給我向北追!”
…………
若不是沮授身子抱恙,無法騎馬,姜豺鐵定會請他棄車騎馬,這樣至少可以讓速度更快一些。正是因為馬車的拖累,姜豺他們雖然早出發兩個時辰,但卻只走了十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