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走出大牢時,沮授也追了上來,不解地問:“亭侯,不知你為何給袁二公子那么一首詩?還有,界橋派人送信,又是怎么回事?”
韓湛轉身面對著沮授說道:“袁本初和公孫瓚對峙之時,曾經派人去招駐扎在任城的大公子袁譚。當時我們接到了一份來歷不明的密報,說袁譚要經過某地前往界橋,與袁本初合兵一處。于是我們便根據密報,在途中附近,擊潰了袁軍,活捉了袁譚。”
“兄弟鬩墻,兄弟鬩墻啊!”沮授聽完韓湛的話,立即捶胸頓足、痛心疾首地說:“大敵當前,沒想到袁氏兄弟卻會做這般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見到沮授如此大的反應,韓湛心里暗想:要是你知道在袁紹死后,袁氏三兄弟為了爭權,相互攻伐之事,估計你更要氣得吐血。若不是袁氏三兄弟內斗,曹操要想統一北方,恐怕還需多費一番周折。不過轉念一想,內斗似乎是袁家的傳統:袁紹與袁術斗得不亦樂乎;袁紹手下的謀士,也整天勾心斗角,若不是逢紀、郭圖之流,田豐就不會冤死在牢中,張郃、高覽二人也不會降曹。
想到曹操,韓湛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官渡之戰,袁軍打敗,而沮授因被袁紹囚禁,無法逃脫而被曹軍俘虜,獻給了曹操。曹操當初就曾經勸說他:“本初無謀,不用君言,君何尚執迷耶?吾若早得足下,天下不足慮也。”并讓人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就算如此,沮授還是趁人不備,盜馬企圖逃回袁紹之處,被曹操抓住后怒而殺之。
韓湛心里繼續想道:沮授因為沮家老小都在冀州,還有為了自己的弟弟沮宗和兒子沮鵠求官,才不得不暫時歸順自己。看來自己讓沮授繼續擔任監軍和奮威將軍之職,所作出的決定有些太草率了。在對他委于重任之前,必須讓他給自己做一件事,權當是他的投名狀。
但讓他做什么呢?
正當韓湛在苦思冥想時,忽然聽到沮授說道:“亭侯,授聽說蔡侍中的女公子昭姬,就在州牧府中,不知可否為授引見一番?”
聽沮授提到了昭姬,韓湛頓時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我不是要想辦法將蔡邕帶回冀州么?雖說派了一個屬下,將蔡琰的書信帶到了長安,但以蔡邕的性格,他斷斷不會因為一封書信,就跟著一個無名小卒離開長安,長途跋涉來到冀州。但如果去邀請他的人,變成了沮授,也許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想到這里,他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既然沮監軍有如此雅興,那么就隨本侯一同回府吧。”
回到府中,韓湛帶著他來到了蔡琰住的屋子。見韓湛帶一個陌生人進來,蔡琰不禁微微有些愕然,因此這屋里別說外人,就算府中的管家補丁,也很少進入。不過她想到既然韓湛能將此人帶進來,想必也是一個有來歷的人。
蔡琰向韓湛行禮后,望著沮授好奇的問:“亭侯,不知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韓湛哈哈一笑,對著蔡琰說道:“昭姬,本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冀州新任的監軍、奮威將軍沮授沮公與。”
“原來是公與先生,”蔡琰聽說面前之人,居然是冀州聞名的沮授時,不禁也大吃一驚,連忙屈身行禮:“昭姬見過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