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前廳坐下,有下人送來了茶水。等下人離開后,蔡邕好奇的問道:“公與,聽我家門房說起,你曾經多次到府上拜訪,不知有何見教?”
沮授連忙從衣袖中摸出一份書信,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說道:“伯喈,這是令愛托授捎來的一封書信。”
“我家昭姬的書信。”聽沮授說這是蔡琰的書信,蔡邕不禁眼前一亮,慌忙接過了沮授手里的書信,從信封里抽出信箋,湊到眼前看了起來。
等看完書信之后,蔡邕將信放到了一旁,對沮授說:“原來昭姬已經到了冀州,還住在州牧府。她給我的信中,說對我甚是思念,希望我到冀州與她相會。”
從蔡邕的話中,沮授聽出了不對勁,他皺著眉頭問道:“我家亭侯對授說過,數月之前,曾派人送來了一份昭姬的書信給伯喈,難道你沒有收到嗎?”
“沒有啊,”蔡邕搖著頭回答說:“昭姬自從嫁到了衛家,我已經三年沒有她的消息了。假如不是公與送來她的書信,我還以為她還在河東衛家呢。”
“奇怪,”聽到蔡邕這么說,沮授的心里不禁暗自嘀咕:“據亭侯所言,他是讓荀彧派遣了可靠之人,給蔡侍中送來昭姬的書信。可蔡侍中卻說從來不曾收到過什么書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信使在途中出了什么差池,還是書信到了長安后,被誰扣住了?”
“公與,公與!”蔡邕見沮授坐在一旁發呆,連忙叫了他兩聲。等他抬頭望著自己的時候,接著問道:“不知公與想到了什么?”
“授在想,昭姬上次親筆所寫的書信,如今在何處?”為了搞清楚上一封書信的內容,沮授試探的問:“莫非信使前來時,蔡侍中正好不在府中,是由他人代收的?”
聽完沮授的分析,蔡邕點了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我這數月以來,每隔半月就要陪董太師前往郿塢一趟。沒準送信人來的時候,我正好不在,他便將書信交給了什么人。”
沮授知道兩封信上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勸說蔡邕離開長安,到冀州與蔡琰相會的。因此他也不兜圈子,而是直奔主題地說:“不知伯喈兄如何考慮的,是否盡快動身與昭姬相會?”
沒想到蔡邕聽后,卻擺了擺頭說:“太師待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能其他而去呢?請公與回到冀州,轉告昭姬,若是想念為父的,可親赴長安。”
雖說韓湛一再叮囑沮授,要千方百計將蔡邕帶回冀州,免得董卓一死,他就會遭到池魚之殃。但沮授對他的話始終是半信半疑,特別是昨日得到了王允的承諾,可以保蔡邕無恙,他對能否說服蔡邕去冀州,就沒有那么上心了。
因此在聽到蔡邕說不想離開長安,他也就沒有再勸,而是順著對方的話說:“既然伯喈兄不愿離開長安,待授回到冀州,一定將你的原話轉達給昭姬,請她到長安來與你相會。”
在離開蔡府之后,他回到了驛站,給遠在冀州的韓湛修書一封,告訴他,說連環計已經開始進行,呂布、董卓俱已入甕。而蔡邕固執己見,不愿輕易離開長安。寫好后,他便將書信交給了夏侯蘭,讓他派人將信送回冀州。
夏侯蘭是一個謹慎的人,想到從長安到冀州有千里之遙,如今又是冬季,道路被積雪覆蓋,行路不便。為了安全起見,他派出了十名騎兵保護信使返回冀州。
信使離開長安后,立即快馬加鞭趕往冀州。在經過十幾日的奔波后,終于成功地返回了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