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與,”王允轉身望著沮授問道:“接下來老夫該如何做?”
沮授捻著胡須想了想,隨后對王允說:“子師先生,從明日起,您就閉門謝客,說今日在城外感染了風寒,在家養病。”
“公與此計甚妙。”王允聽到沮授的這個計策時,先是一愣,隨后臉上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如此一來,就算呂布發現董卓不會將貂蟬嫁給他,也無法來這里找老夫理論。”
沮授正準備告辭時,忽然想起一件事,如果連環計真的成功,并殺掉了董卓,那么在長安主事之人,就非王允莫屬。蔡邕是否會跟自己回冀州,還是一個未知數。倒不如給王允打個招呼,托他好好照應蔡邕,想必就不會有人將蔡邕列入董卓一黨。想到這里,他又對王允說:“子師先生,授還有一事相求。”
王允聽到沮授說有事相求,連忙地說道:“公與有何事需要老夫幫忙,請盡管直言,老夫一定會竭力相助的。”
“不瞞子師先生,”沮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授此次到長安,還有一項使命,就是將蔡侍中帶到冀州,與他的女兒蔡琰相聚。”
王允還以為沮授擔心帶蔡邕離開長安時,會遭到沿路關口的阻攔,連忙拍著胸脯向他打包票說:“公與放心,你們會冀州的文牒,老夫會提前給你們準備妥當的。”
“不是此事。”沮授擺著手,一臉苦相地說:“臨離開冀州之前,我家亭侯告訴我,說若是董賊伏誅,那么蔡侍中就有可能被當成董賊的黨羽,到時便會有生命危險。因此,他命我以送禮為名,到長安來拜訪蔡侍中,并勸說他前往冀州。”
聽完沮授的這番話,王允擺著手說:“公與莫要擔心,若蔡侍中跟著你回冀州則罷;若是他執意不可離去,老夫向你保證,只要老夫能手掌大權,誰都不能為難蔡侍中。”
在得到王允的承諾后,沮授長松了一口氣,他慌忙躬身向王允施禮:“如此,授就要多謝子師先生了。”
沮授回到了驛站,歇息了一晚。次日清晨,便帶著墨泉和幾名兵士,騎馬來到了蔡邕的府邸門前。
由于最近沮授來得非常勤,守門的門房早就認識了他。連忙上前向他施禮,笑著說:“沮先生,我家大人今日正在府中,請您在此稍候,小人這就去為您稟報。”
過了片刻,門房重新走回府門前,客氣地說:“沮先生,我家大人在前廳等您,請隨我來!”沮授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在兩人并肩而行時,將一個玉佩塞到了門房的手里。
門房忽然覺得手里多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塊玉佩,臉上的笑容頓時又多了幾分,對沮授也越發的殷勤:“先生,有些地方的積雪還沒有清理干凈,您走路的時候,多留心腳下。”
蔡邕站在前廳的門口,見到一名穿著黑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跟在自家門房的身后,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便猜到此人肯定是登門拜訪的沮授,連忙上前相迎:“敢問來的可是沮授沮公與?”
“正是在下。”沮授趕緊回禮道:“冀州監軍沮授參見蔡侍中。”
“公與不必多禮。”蔡邕上前扶住沮授,笑著對他說:“也別叫我什么蔡侍中,就叫我的字伯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