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侯聽到李傕這么說,頓時傻眼了,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做錯了,居然惹得李傕大動肝火,不過他并沒有跪下求饒,而是聽任親兵將他拖出帳外受刑。
等軍侯被拖出去之后,李傕彎腰扶起了內侍,皮笑肉不笑地說:“陛下受驚了。得罪您的人,微臣已經將他處置了。您就留在軍營里,待城里的局勢穩定了再說。”說完,又沖著帳外喊了一聲,“來人啊!”
他對這次進來的兩個親兵說:“你們兩人找個安靜的地方,帶陛下過去休息。沒有吾的軍令,爾等不得離開陛下半步,明白嗎?”
“小的遵命。”兩名親兵答應一聲,上前架著內侍就離開了帳篷。
等假漢獻帝離開后,李傕扭頭問賈詡:“軍師,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個假皇上只能欺瞞一時,等時間一長,勢必會露出破綻。”賈詡捻著胡須說道:“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搞清楚,究竟是何處的諸侯劫走了圣駕。”
對于賈詡的猜測,郭汜好奇地問:“軍師為何會認為是諸侯派人劫走了圣駕呢?”
“這個很簡單,”賈詡回答說:“據剛剛的內侍所言,圣駕是在我軍破城后不久,被人從皇宮里劫走的。試問,如果不是一路諸侯,怎么可能有本事混進皇宮,并劫走圣駕呢?”
郭汜聽完賈詡的分析,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那軍師認為會是哪路諸侯,將圣駕劫走的呢?”
“若說誰的嫌疑最多,莫過于袁本初和袁公路兩兄弟了。”賈詡若有所思地說道:“袁氏四世三公,門生眾多,只要再將圣駕迎到他們控制的地區,那么他們就有了和我們分庭抗禮的實力,隨時可以以天子的名義,召集各路諸侯來討伐我們。”
聽說自己有可能遭到各路諸侯的圍攻,李傕不禁方寸大亂,他連忙問賈詡:“軍師,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從長安去鄴城或壽春,都有千里之遙,沒有十天半月是絕對到不了地方的。”賈詡冷笑著說:“只需派出信使,命令函谷關守將關閉城門,不準任何人出入。然后我們再派出騎兵,前去追殺,沒準能在函谷關外將這伙人截住。”
“軍師此言甚妙。”郭汜等賈詡說完后連聲叫好,隨后對李傕說:“稚然,事不宜遲,我們立即派出信使,命令沿途的關隘嚴加盤查,絕對不能讓圣駕逃到鄴城或者壽春去。然后你我再親率騎兵前去追擊!”
主意打定,李傕一邊派人趕去函谷關,命令守將關閉關隘,一邊召集手下的將領,準備帶兵前去追擊逃往的漢獻帝。
再說漢獻帝跟著沮授、夏侯兄妹趕了一夜的路,雖說不是第一次出門,但減震性差的馬車,還是將他顛得七葷八素的。他覺得有點受不了,便撩開簾子,對跟在車旁的夏侯云說:“夏侯姑娘,朕實在受不了,能不能去轉告沮監軍,找給地方歇息歇息再走?”
夏侯云看到漢獻帝的臉色煞白,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受不了,便策馬來到了沮授的身邊,將漢獻帝的請求,向沮授說了一遍。誰知沮授聽后,卻搖搖頭說:“不行,如果授所料不差的話,李郭二人很快就會發現圣駕失蹤,定會派人來追趕。假如他們派信使搶先通知函谷關守將,關閉了關隘,我們就插翅難逃了。”
夏侯云覺得沮授說得很有道理,便返回漢獻帝的車旁,將沮授的原話向他重復了一遍。好在漢獻帝從即位開始,就一直處于被欺負的地位,因此對別人不聽從他安排的事情,早就司空見慣了。見沮授不同意停車休息,只能長嘆一聲,又縮回城內休息去了。
沮授等人帶著漢獻帝急匆匆地趕路,李傕、郭汜帶著騎兵也從長安出發了。而在東面,韓湛所率領的三千騎兵,也到了距離函谷關只有二十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