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抗命?”對于執意要出戰的軍侯,黃忠把眼睛一瞪,說道:“難道本校尉的將令,你都不聽了嗎?”
軍侯見黃忠發火了,便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他倚在垛口旁,望著城下的西涼兵,心里暗叫可惜,心說若是校尉同意自己出戰,一定可以將這些賊兵殺得片甲不留。
黃忠看到軍侯郁郁寡歡的樣子,便走到他的身邊,對他說道:“說實話,本校尉也想帶兵出城去殺個痛快。但是主公反復叮囑,說李傕、郭汜雖然武藝平平,但他們的手下有一名謀士,著實了得,若是貿然出戰,一不小心就會中了他的奸計,因此我等只能堅守不出。”
“校尉,”軍侯苦著臉說道:“城中的糧草最多還能維持五日,若是不擊退李郭賊兵,一旦糧盡,我們將不得不撤出函谷關。想著千里迢迢來一趟這里,結果寸功未立,便又匆匆地回去,真是心有不甘啊。”
其實不光軍侯是這么想的,周圍的那群軍士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們紛紛附和道:“校尉,我們興師動眾到這么遠的地方來,結果一仗未打,就撤回冀州,別人說起來,我等也是面上無光啊。”
黃忠雖然心里也覺得一仗不打,就收兵回冀州,別人要是議論起來,的確有點面上無光。但他心里卻牢記著韓湛所說的話,為了確保圣駕能順利地到達冀州,就必須在函谷關堅守五天以上。因為他沒有說話,只是轉身離開了。
一下城樓,他就迫不及待地趕到了守將府,對韓湛說:“主公,城外有賊兵搦戰,不知可否迎敵?”
韓湛抬頭望著黃忠,奇怪的說:“漢升,本侯不是告訴過你,說賊兵勢大,我們必須閉門不出。待圣駕遠去后,我們再棄城離開。”
“可是主公,末將聽說城內的余糧不足,只能支持五日左右。”雖說韓湛說不打算出戰,但黃忠還是心有不甘地說:“不如我們在棄關之前,與李郭二賊較量一場。”
對于黃忠的這種說法,韓湛想了想,隨后說道:“漢升,我們留在這里,是為了確保沮監軍他們能安全地護送圣駕返回冀州。若是貿然出戰,一旦中了賈詡的奸計,到時函谷關落入了李郭二賊的手里,他們就可以派兵去追擊圣駕……”
雖說韓湛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但黃忠的心里很明白,自己的主公壓根就沒有出戰的想法,因此只能喏喏地退出了議事廳。
見黃忠如此沉不住氣,韓湛的心里忽然變得有些不踏實。他起身出了議事廳,吩咐羅布備馬,和自己一起到西門看看。
韓湛登上城門樓時,守在這里的軍士紛紛向他見禮。恰巧那位慫恿黃忠出戰的軍侯也在,他見韓湛在和軍士們揮手致意,便走過去壯著膽子說:“主公,城外有賊兵叫戰,請讓屬下出戰。屬下一定……”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湛抬手制止了。韓湛笑著說:“這位軍侯,你真的以為城下就只有這幾十個西涼兵嗎?”
軍侯聽韓湛這么一說,不禁一愣,反問道:“難道他們還會有埋伏嗎?但不會啊,屬下仔細查看過四周,其余的賊兵都待在營寨之中。”
“若是賊兵都待在營寨之中,難道李郭二人會派這幾十個兵士出來送死嗎?”韓湛指著兩側的山丘,對眾人說道:“兩側的山丘之后,隱隱有殺氣透出。若是本侯所料不錯的話,賊兵一定在山丘后有伏兵。”
韓湛的這番話,讓眾兵士半信半疑。但想到對方是自己的主公,就算說錯了,大家也做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心中卻在想這個主公怎么忽然變得如此膽怯了。
就在韓湛轉身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一個軍士喊道:“你們快看,叫陣的賊兵走了。”韓湛扭頭一看,那些在城外叫陣的西涼兵,正拖著兵刃,晃晃悠悠地朝回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