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是韓家小兒把你放出來的。”逢紀是個聰明人,看到袁譚身后的兵士,穿著的都是冀州兵馬的軍服,哪里還猜不到是怎么回事,他硬著頭皮問:“不知公子是否準備帶逢某去向韓家小兒請功啊?”
“沒錯,”見逢紀猜到了自己的意圖,袁譚也不否定,便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本公子正有此意。”
夏侯蘭見袁譚和逢紀說了半天的廢話,便策馬上前,來到了袁譚的身邊,直截了當地問:“逢紀,你把蔡小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你們是什……什么人?”沒等逢紀說話,跟在他身后的黃安便壯著膽子,戰戰兢兢地問:“為什么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夏侯蘭冷哼一聲,用手里的長槍指向了黃安,說道:“我們乃是冀州牧、漳水亭侯的麾下,因為得知蔡小姐被逢紀狗賊所劫,是準備來救她的。若是識趣的,速速交出蔡小姐,否則……”
“否則怎么樣?”黃石和黃安相比,更加容易沖動,此刻見夏侯蘭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便昂著頭,一臉不服氣地說:“我們要是不交人,難道你還敢把我們都殺掉不成?”
“二弟,休得無禮!”黃安深怕黃石闖禍,連忙制止了他,上前朝夏侯蘭拱手說道:“這位將軍,我兄弟二人跟隨逢伯父經過陳留時,的確請蔡小姐隨我們同行,她此刻就在后面的馬車里。”
聽說蔡琰在后面的馬車里,夏侯蘭連忙催馬上前。圍在馬車四周的莊丁,看到自己被幾百騎兵包圍時,早就嚇得魂不附體,此刻見到夏侯蘭單騎過來,誰也不敢阻攔,慌忙閃到了一側,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夏侯蘭翻身下馬,將長槍插在地上,上了馬車,把簾子一撩便走進了車廂。
蔡琰此刻被反綁著扔在馬車的一個角落里,嘴也被堵得嚴嚴實實。聽到有人進入車廂,她因為害怕,而嗚嗚嗚地叫了起來。
夏侯蘭連忙彎下身子,將堵住蔡琰嘴巴的絹布取了出來。就在他準備為她松綁后,蔡琰掙扎著往后退,嘴里拼命地喊道:“走開,你走開,不要靠近我!”
聽到蔡琰的喊聲,夏侯蘭連忙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柔聲地說道:“昭姬,不要害怕,我是夏侯蘭。是奉主公之命,前來營救你的。”
“夏侯蘭?!”連著幾天都處于驚恐狀況的蔡琰,神志有點模糊,雖然覺得夏侯蘭的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在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對方是誰?她喃喃地說道:“這個名字好熟悉啊,但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聽到過。”雖說她暫時想不起夏侯蘭是誰,但隱約感到對方對自己沒惡意,便沒有繼續掙扎。
夏侯蘭從靴子里抽出一柄短刀,小心地割斷了捆住蔡琰手腳的繩子,扶著她坐了起來。對她說道:“昭姬,你難道忘記了,我是冀州牧、漳水亭侯韓湛手下的校尉夏侯蘭啊。我是奉主公之命,前來營救你的。”
當蔡琰聽到韓湛這個名字時,不禁渾身一震。她被逢紀綁架的這段時間里,每日心里念叨的都是這個名字,聽到夏侯蘭這么說,她的神志也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她抬頭望著夏侯蘭,慢吞吞地說:“我記起來了,你是亭侯手下的摸金校尉夏侯蘭。”
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這兩個官職,不過是韓湛根據后世的一本有關盜墓的書而取的,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夏侯蘭聽到蔡琰說出了自己的官職,臉上不禁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使勁地點了點頭,激動地說:“沒錯沒錯,我就是亭侯手下的摸金校尉。”
蔡琰看著夏侯蘭,猛地想起了綁架自己的逢紀,便咬牙切齒的問:“夏侯校尉,不知逢紀狗賊現在何處?”
“就在外面。”夏侯蘭用手朝車外一指,說道:“我打算將他生擒活捉,然后押回鄴城,交給主公處置。”
此時此刻的蔡琰,雖然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想到逢紀與韓湛也有著血海深仇,便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對夏侯蘭說:“既然如此,就暫且饒他一條狗命,待回了鄴城,再處置他也不遲。”
蔡琰說完這話后,先是一愣,隨后吃驚地問:“亭侯不是應該在冀州嗎,何時又到了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