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別瞧了一眼樊稠的背影,又朝遠處韓遂等人看了一會兒,抬手招來一名心腹,對他說:“你速速趕回長安,告訴我家叔父,說樊稠……”
心腹聽到李別說完后,使勁地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少將軍,我一定將您的話帶給李將軍!”
李傕、郭汜等人收兵回城后,回到了議事廳。等在這里的賈詡,一看到兩人回來,連忙迎上去,笑著說道:“恭喜二位將軍,大敗西涼軍!”
在馬超手下吃了虧的李傕,沖賈詡擺了擺手,有些失落地說:“別說了,眼看就要擒住馬騰,誰知他的兒子卻突然冒出來,將我們殺了一個措手不及。”說到這里,他朝四處張望,問道,“樊稠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賈詡搖搖頭說:“樊稠將軍還不曾歸來!”
“張濟叔侄何在?”李傕又問。
“張濟叔侄此刻正在巡城,”賈詡回答說:“恐怕還要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當天傍晚,李別的心腹來到了李傕的府中,將樊稠放走韓遂之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得知樊稠居然擅自放走了韓遂,李傕將手里的酒樽往地上一摔,惡狠狠地罵道:“樊稠匹夫,欺人太甚。吾不殺你,誓不為人!”
他發了一通脾氣后,吩咐親兵:“來人啊,去將郭汜和文和先生這里來!”
郭汜的府邸只隔了幾條街,不到兩炷香的工夫,郭汜就急匆匆地趕來。看到李傕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連忙關切地問:“稚然,出了何事,為啥如此動怒?”
“樊稠匹夫,”一想到樊稠,李傕就氣不打一處來,“本將軍命他攔截韓遂,他倒好,韓文約給他說了幾句好話,他就命令兵士們讓開一條道路,放韓遂回西涼了。”
得知李傕叫自己來,乃是因為樊稠擅自放走了韓遂一事,郭汜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遲疑了片刻,開口問道:“稚然,不知你打算如此處置?”
“如今樊稠的兵馬,距離長安城還有八十里。”李傕惡狠狠地說道:“本將軍打算連夜起兵,去討伐他。”
“不可,將軍萬萬不可!”聞訊趕來的賈詡,正好聽到李傕要出兵討伐樊稠之事,連忙勸阻說:“目今人心未寧,頻動干戈,深為不便;不若設一宴,請張濟、樊稠慶功,就席間擒稠斬之,毫不費力。”
“稚然,文和先生此計甚妙。”郭汜聽完賈詡的計謀之后,連忙對李傕說:“不如我們就依此計,除掉樊稠?”
“好吧,既然如此,就依文和先生之策。”李傕對著郭汜、賈詡說道:“明日我會在城外的營寨里設宴,到時帳外埋伏下刀斧手,只聽我摔杯為號,然后就沖進來將樊稠、張濟等人砍成肉醬。”
“殺掉樊稠,倒是無可厚非。”對于李傕想同時殺掉張濟、樊稠二人,郭汜是不贊同的,他委婉地說:“依我之見,還是只殺樊稠一人。”
“張濟、樊稠情同手足,豈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殺掉樊稠?”李傕見郭汜反對自己的提議,立即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若是兩人合兵一處,與我們為敵。到時想要除掉他們,簡直比登天還難。”
“將軍,若是在宴席上殺掉了樊稠,張濟自然喪膽,不敢與將軍作對。”賈詡想到馬騰、韓遂的兵馬剛退,就要連著殺掉了兩名大將,勢必導致軍心不穩,因此委婉地說道:“將軍到時在好言安撫,他勢必會俯首聽命。”
見郭汜、賈詡都不愿意殺掉了張濟,李傕也就不堅持,而是開始討論如何在宴席上誅殺樊稠一事。
次日清晨,李傕派人給樊稠送信,說自己在城外的大營里,為凱旋的兵馬接風洗塵。樊稠接到信件后,不疑有他,便欣然前往。
李別見自己的親信跟著信使一同返回,趁人不注意,便悄悄地問:“你可曾將我的話,帶給我叔父?”
“請少將軍放心,將軍早已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帖。”親信連忙回答說:“樊稠此次回長安,是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