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信使這么說,李別便明白,自己的叔父肯定會趁這次的機會,將樊稠殺掉,因此心里踏實了許多。他望著樊稠遠去的背影,對心腹說:“等樊稠匹夫一死,再把軍中不服我的人統統殺掉,這支兵馬就該改姓李了。”
樊稠帶著數十騎來到了馬騰丟棄的營寨外,守門的兵士見是樊稠來了,哪里敢怠慢,慌忙打開了寨門,恭恭敬敬地請他入內。
樊稠進營寨之后看,見到一名自己認識的軍侯,便叫住對方問道:“你可曾見到張濟將軍?”
軍侯使勁地點了點頭,回答說:“回樊將軍的話,張將軍在半個時辰前,已經到了大帳,正在與李將軍、郭將軍他們敘話。”
得知張濟早已到了,樊稠的心里不免有些著急,他連忙催馬來到了大帳前下馬,將馬韁繩丟給了一名迎上來的兵士,便大踏步地朝帳內走去。
帳內只有李傕、郭汜、張濟三人,樊稠邊走邊朝三人拱手說道:“樊某路途遙遠,來遲了一步,還請諸位見諒啊!”
“樊將軍來了!”郭汜見樊稠走進帳中,朝李傕使了個眼色后,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已經等你多時了,快點入席吧。”
雖說李郭二人早就下了決心,要除掉樊稠,但也不能說動手就動手,總要做一些預防工作。郭汜等樊稠坐下后,笑著說道:“樊將軍少坐片刻,我命人給你上酒菜。”說著,他走到門口,沖著外面大聲地喊道,“來人啊,上酒菜!”
一名親信走到了郭汜的身邊,低聲地說:“將軍,他只帶了三十六人。”親信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樊稠。
郭汜聽后,微微頷首,隨后低聲地說道:“一個不留,全部殺掉!”
親信聽后,連忙答應:“屬下領命。”隨后轉身離開。
郭汜反身走進了帳篷,滿臉堆笑地對樊稠說:“樊將軍稍安勿躁,給你準備的酒菜,馬上就上來了。”他的話剛說完,便有兵士端著盤子,將酒菜端了進來,并一一地擺在了樊稠面前的桌案上。
李別瞧了一眼樊稠的背影,又朝遠處韓遂等人看了一會兒,抬手招來一名心腹,對他說:“你速速趕回長安,告訴我家叔父,說樊稠……”
心腹聽到李別說完后,使勁地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少將軍,我一定將您的話帶給李將軍!”
李傕、郭汜等人收兵回城后,回到了議事廳。等在這里的賈詡,一看到兩人回來,連忙迎上去,笑著說道:“恭喜二位將軍,大敗西涼軍!”
在馬超手下吃了虧的李傕,沖賈詡擺了擺手,有些失落地說:“別說了,眼看就要擒住馬騰,誰知他的兒子卻突然冒出來,將我們殺了一個措手不及。”說到這里,他朝四處張望,問道,“樊稠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賈詡搖搖頭說:“樊稠將軍還不曾歸來!”
“張濟叔侄何在?”李傕又問。
“張濟叔侄此刻正在巡城,”賈詡回答說:“恐怕還要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當天傍晚,李別的心腹來到了李傕的府中,將樊稠放走韓遂之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得知樊稠居然擅自放走了韓遂,李傕將手里的酒樽往地上一摔,惡狠狠地罵道:“樊稠匹夫,欺人太甚。吾不殺你,誓不為人!”
他發了一通脾氣后,吩咐親兵:“來人啊,去將郭汜和文和先生這里來!”
郭汜的府邸只隔了幾條街,不到兩炷香的工夫,郭汜就急匆匆地趕來。看到李傕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連忙關切地問:“稚然,出了何事,為啥如此動怒?”
“樊稠匹夫,”一想到樊稠,李傕就氣不打一處來,“本將軍命他攔截韓遂,他倒好,韓文約給他說了幾句好話,他就命令兵士們讓開一條道路,放韓遂回西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