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韓遂圍攻長安的兵馬退了,和李傕不一條心的樊稠被殺掉了,而與樊稠過往甚密的張濟,也被李傕、郭汜等人打發去了弘農。
別看漢獻帝被韓湛劫走了,但文武百官依舊在長安。李傕等張濟帶著兵馬離開后,立即召開朝會,當眾宣布:“馬騰、韓遂領兵來犯,社稷危在旦夕,是吾與郭汜二人率兵打敗了西涼叛軍。如此功勞,眾卿家以為該如此封賞啊?”
下面站著的朝臣,聽到李傕這么說,都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應答。李別從武將的隊列中大步走出,把左手從劍柄上移開,抱拳躬身施禮,說道:“叔父和郭將軍勞苦功高,理應加官進爵。”
太尉楊彪見李傕、郭汜等人都是帶劍上殿,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不能讓他們滿意的話,就有無數人會人頭落地,便連忙出列,問對面爾等李別:“不知李少將軍覺得該如此封賞呢?”
“吾家叔父晉大司馬,郭將軍晉大將軍。”李別說完后,將左手放在了劍柄上,環顧殿內,提高嗓門問道:“不知朝中有何人不服?”
朝中文武百官都知道李傕剛殺了樊稠,心里懼怕,因此聽到李別這么說,誰也不敢接話,深怕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李別見沒人說話,刷地一聲拔出了寶劍,指著眾文武說:“爾等為何不言語,莫非覺得吾家叔父不配擔當此職嗎?”
“別兒,休得無禮,還不快快退下。”李傕喝退了李別后,假模假樣地對百官說道:“諸位,舍侄年幼不懂事,若有什么冒犯之處,李某在此代他向大家賠禮了。”
別看李傕說得冠冕堂皇,但楊彪的心里哪里還不明白,這是兩人在唱雙簧。他知道,假如今天眾文武不同意兩人自領這個職務的話,恐怕不少人就會血濺當場。想到這里,他連忙朝李傕拱了拱手,說道:“李將軍勞苦功高,擔任大司馬一職,乃是眾望所歸。郭將軍的才能,也能勝任大將軍一職。我等決無異議!”
聽到楊彪這么說,下面的文武哪里還不明白,這是在給他們臺階,連忙附和道:“楊太尉所言極是,李將軍理應擔任大司馬一職,郭將軍也應即可極大將軍位。”
大司農朱儁從隊列中走出,對李傕、郭汜說道:“若是兩位將軍不棄,老夫愿意起草詔書,將此事昭告天下。”
李傕、郭汜等人在朝堂上唱戲,就是想讓自己擔任的新職務變得順理成章,聽到朱儁愿意配合自己,不由喜出望外,連忙吩咐人準備文房四寶,就在朝堂上匆忙起草了一份詔書,并命內侍取來了漢獻帝留下的玉璽,在上面蓋了一個大印。
散朝之后,朱儁在經過楊彪身邊時,低聲對他說:“楊太尉,若是晚上有空閑,可否到老夫的府邸一敘?”
楊彪聽后點了點頭,回答道:“老夫求之不得。”
天黑之后,楊彪乘車來到了朱儁的府邸。朱府的管家等在門口,見是楊彪的馬車到了,連忙上前迎接。
楊彪從車里下來,見朱儁沒有在府外迎接,心中隱隱有些不快,便問扶著自己下馬車的管家:“老管家,你家老爺現在何處?”
“正在會客廳里會客。”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說:“請楊太尉移駕到會客廳,老爺在那里等您。”
聽說朱儁是因為在接見客人,而無暇出來迎接自己,不禁引起了楊彪的好奇心。他邁著大步走進了朱府的大門,并在管家的引導下,來到了會客廳。
一走進會客廳,他看到除了朱儁外,還有兩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眾人一見到楊彪,都紛紛站起身。朱儁起身相迎,笑著說:“文先,你來了!來來來,老夫為你引見兩位后進新人。”他指著身邊的兩位年輕人,對楊彪說道:“這位是徐庶徐元直,旁邊那位是石韜石廣元,都是冀州牧、漳水亭侯韓湛的手下。”
看到徐庶和石韜躬身朝自己施禮,楊彪只是抬手拱了拱,權當是還禮了。他在朱儁的下首坐定后,有些好奇地問:“二位先生既然都是韓冀州的屬下,不好好地待在冀州,跑到京師來坐什么?”
見楊彪對自己和石廣元心保持著警惕,徐庶沖他淡淡一笑,隨后說道:“楊太尉,我們乃是奉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