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聽管家這么說,扭頭沖跟著身后的幾名丫鬟侍女說道:“你們且退后幾步,本夫人有話要對管家說。”丫鬟侍女聽到郭夫人這么說,慌忙轉身離開,走到二三十步外才停下。她們站在這個距離里,既聽不到郭夫人所說的話,而郭夫人有什么事情的話,只要一招手,她們就能立即趕過去。
管家見郭夫人將丫鬟侍女都打發走了,猜到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連忙恭恭敬敬地說:“夫人有事,請盡管吩咐。”
“附耳過來!”別看郭夫人和管家的身邊沒有閑人,但郭夫人還是擔心走漏風聲,便湊近管家的耳邊,低聲地說了幾句。
管家聽后,不禁大驚失色,他有些慌亂地說:“夫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請夫人收回成命~!”
“你放心,大將軍不會有事的。”郭夫人盯著管家,冷冷地說道:“你盡管按本夫人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管家望著郭夫人那冷冰冰的面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知道假如自己不遵照這位夫人的命令執行,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會交代在這里,只能無奈地說:“小的遵命!”
郭夫人等管家提著食盒朝廚房的方向走去后,自己轉身帶著丫鬟侍女來到了郭汜的書房。正在看書的郭汜,見自己的夫人從外面進來,連忙放下手里的書卷,起身笑臉相迎:“夫人今日怎么有雅興,到吾的書房來呢?”
郭夫人笑著回答說:“妾從外面經過,見夫君在看書,便進來瞧瞧。”
夫妻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后,管家提著食盒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到郭夫人也在這里,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郭汜看到他,好奇地問:“管家,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回大將軍。”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答說:“這是大司空派人給您送來的酒菜,小的特意給您送來的。”
“是稚然派人送來的酒菜。”郭汜聽管家這么說,眉毛不禁往上一揚,連忙吩咐管家:“快快擺上,吾要與夫人共飲一杯。”
管家聽到郭汜這么說,不禁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又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提醒郭汜說酒菜里有毒,只能硬著頭皮打開了食盒,準備將里面的酒菜擺在桌案上。郭夫人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管家的一舉一動。
酒菜一擺好,郭汜就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準備動手,卻被郭夫人出言制止了:“夫君且慢!這酒菜吃不得。”
“夫人,你這是何意啊?”郭汜舉著筷子,一臉疑惑地問:“為何不讓我吃這桌酒菜啊?”
郭夫人哼了一聲,隨后說道:“食自外來,豈可便食?”說完,便沖著管家說道,“管家,去牽一條狗到這里來。”
管家聽到郭夫人讓自己牽狗,不禁愣住了,心說你剛剛讓我下毒,現在又讓我去牽狗,你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啊。看到管家站在原地不動,郭汜有些不高興了,他沖著管家不悅地說:“你還站在這里作甚,難道沒聽到夫人的話嗎?還不快點去找條狗進來!”管家聽到郭汜的吩咐,慌忙答應一聲,便轉身跑出了書房,到外面尋狗去了。
李傕得到屬下的回報,說郭汜因為身體不適,無法到府中赴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陪坐在一旁的李別,聽說郭汜不來,考慮的問題就要比李傕多,他低聲地說:“叔父,這郭汜是否因為叔父的官職比他高,而心存怨恨,所以今日故意托詞不來?”
對于李別的這種說法,李傕立即擺著手予以了否定:“吾與郭阿多親如手足,他怎么可能對為叔心存怨恨呢?你休要胡言亂語。”
李傕看到桌案上擺的酒菜,想到郭汜不能來敷衍,心中難免有些遺憾,因此他叫過一名下人,吩咐對方:“你將這桌酒宴給郭阿多將軍送去。”
“小的明白。”下人答應著,找來了一個食盒,將桌案上的酒菜一樣一樣地放進了食盒。等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提著食盒悄沒聲息地走出了會客廳。
下人乘馬車來到了大將軍府,下車后對守門的隊率說:“這位軍爺,小的是大司空府的,這是我家大司空大人命我給大將軍送來的酒菜,請行個方便,讓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