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在次日的朝會上,提出將文武百官和城中百姓遷往鄴城一事。他原以為自己的這個方案,會遭到很多大臣的反對,誰知他的話說完后,朝堂上居然是一片寂靜。這種意想不到的情況,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楊彪從隊列中走出,站在中間沖著眾文武說道:“諸位,大家都聽到了冀州牧的提議,不知你們是如何考慮的,不妨說說。”
楊彪的話說出來之后,朝堂上還是一片鴉雀無聲。畢竟這幾年是董卓和李傕輪流掌控朝局,經常是一言不合就殺人,文武百官都被嚇破了膽子。如今整個京師被冀州牧的兵馬控制,他的性格如何還沒有摸清楚,如果自己貿然發表意見,惹對方不高興,命人將自己拖出去斬了,又該怎么辦?
“諸位大人,”韓湛見眾人都保持著沉默,心里也覺得很奇怪,他走到楊彪的身邊,沖著眾文武說道:“不知各位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但說無妨。”
見韓湛站到了楊彪的身邊,眾文武更加不敢說話,有些和楊彪交好的官員,心里還在為楊彪的個人安危擔憂,生怕韓湛一時發怒,命人將楊彪拖出去砍了。朱儁見到眾人都是沉默不語,便走出了隊列,沖著眾人說道:“諸位,不知你們對冀州牧的提議,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但說無妨!”
聽到朱儁也站出來為韓湛幫腔,總算有一名上了年紀的大臣從隊列中走了出來,沖韓湛深施一禮后問道:“冀州牧,老夫想問問,您是打算只把朝中的文武都遷完鄴城呢,還是將長安城中的百姓一道遷往鄴城?”
除了楊彪、朱儁,韓湛不認識朝中的任何人。看到有人終于站了出來,他連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楊彪,希望他能給自己做一個解釋。
楊彪看到韓湛的眼神后,頓時心領神會,他湊近韓湛的耳邊低聲地說:“此人乃是馬日磾馬翁叔,官拜當今太傅。”
搞清楚面前官員的身份之后,韓湛朝馬日磾還了一禮,說道:“太傅,本侯自然是要把朝中百官和城中百姓一道,遷往鄴城!”
“冀州牧,”見韓湛對馬日磾恭敬有加,站在兩側的文武心里感到踏實了許多,又有一名文官站出來,代表眾人問道:“冀州牧,在下想問問,城中有百姓二十余萬,若將他們遷到千里之外的鄴城,不知是否為他們沿途提供足夠的糧食?”
這次不等韓湛再給自己使眼色,楊彪便搶先說:“此乃當朝太仆,姓趙名岐字邠卿。”
“原來是趙太仆。”別看此人在三國演義一書里名不見經傳,但韓湛知道此人在東漢末年還算小有名氣,是著名的經學家、畫家,原名趙嘉,字臺卿,后因避難而改成了現在的名字。便連忙朝他施了一禮,客氣地說:“雖然本侯想將城中的百姓全部遷走,但若要全部安置在鄴城,可能也力有不逮。”
聽到韓湛這么一說,別說朝中文武百官,就連楊彪、朱儁等人也變了臉色。過了好半天,楊彪才試探地問:“冀州牧,不知你打算將這些百姓都安置在什么地方?”
對于將長安的百姓遷到冀州之后,該如何安置的問題,韓湛連夜和郭嘉、荀攸、徐庶等人商議過,覺得全部安置在鄴城,會加重該城的負擔。經過一番談論后,眾人都覺得從進入冀州地界開始,便沿途進行安置,不光不可以減輕補給的負擔,等到了鄴城之時,也許只剩下五六萬百姓,到時就好安置多了。
此刻見眾文武都用期盼的目光望著自己,韓湛決定將自己和部下商議的結果告訴他們,讓大家也能安心。想到這里,韓湛開口說道:“冀州經過一番戰亂,不少城池人口減少。此番遷移京中百姓,本侯打算從進入冀州地界開始,就沿途進行安置。不光可以減輕大軍的后勤壓力,也能使百姓能盡快安頓下來。不知各位大人有何異議?”
眾文武聽完韓湛的解釋,都紛紛點頭,齊聲說道:“冀州牧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