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級怎么處置?”張繡試探地問:“是否掛在城門上示眾?”
“佑維不可如此魯莽。”對于張繡的提議,張濟立即表示反對:“李傕還在城內,如果將他手下心腹的首級示眾,勢必會引起他的不滿。”
“不滿就不滿。”張繡有些不屑地說:“他身邊就只剩下幾十個人,就算看到我們將胡封的首級示眾,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張濟作為李傕曾經的部下,則顧慮重重地說:“不管怎么說,為叔都曾是他的部下,若是和他翻臉,對為叔的名聲會有影響的。”
張繡見無法勸服張濟,只能長嘆一聲,端著裝有胡封首級的木匣子走出了議事廳。等在外面的一名部下,看到張繡從里面走出來,連忙上前接過他手里的匣子,并請示說:“少將軍,把這個首級拿到城門去示眾嗎?”
張繡哼了一聲,隨后說道:“算了,叔父不允此事,我們也不必節外生枝。扔出去喂狗吧。”部下答應一聲,捧著匣子來到府外,找了一個野狗比較多的地方,將胡封的首級扔了出去。
說來也巧,張繡和他的部下離開后不久,李傕的親兵隊長正好從此地經過,看到有一群野狗正在哄搶一件東西,便好奇地上前看個究竟。等看清楚一個首級后,他連忙驅散了野狗,用木棍翻看首級。雖說首級夜景被野狗咬得面目全非,但他還是一下就認出是胡封的首級。
親兵隊長脫下身上的戰袍,將首級包裹好,抱著就返回了李傕的住處。他來到了李傕的面前,把東西往地上一放,稟報說:“啟稟大司馬,小的在后街發現了一件東西,請大司馬過目。”說完,便將布一層層地解開,露出了放在里面的首級。
李傕看到是一顆面目全非的人頭,有些不悅地問:“你把這物件弄到這里來作甚,還不快快扔出去。”
“請大司馬息怒。”見到李傕有發火的跡象,親兵隊長連忙說道:“請仔細看看這是何人的首級?”
聽親兵隊長這么說,李傕不禁渾身一震:“難道是郭阿多的首級?”他歪著頭看了一會兒,雖說看起來很面熟,但并不是郭汜。他又仔細地看了半天,終于認出這是自己手下的騎都尉胡封。
“這不是胡封嗎?”看清楚居然是騎都尉胡封的手里,李傕頓時大驚失色,他沖著親兵隊長問道:“首級是從何而來?”
“回大司馬的話,”親兵隊長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是小的在后巷里撿到的。看到是胡騎都尉的首級,便連忙來向大司馬稟報。”
“胡封不是失陷在郿塢城內了嗎?”李傕盯著面前血肉模糊的首級,皺著眉頭問道:“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呢?”
“大司馬,”親兵隊長和張濟府中的兵士混得比較熟,因此聽說前兩日張繡代表張濟,出城去迎接冀州兵馬一事,便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小的前幾日聽府中兵士說,張佑維代表他的叔父,到城外去迎接冀州的兵馬。據說冀州兵馬給張濟帶來了一份重禮,依小人之見,莫非就是胡封的人頭?”
“從郿塢到弘農有兩日的路程,為了保證首級不會腐壞,比如會用石灰腌制。”李傕用手指著胡封的首級說道:“而你看看這個首級,明顯是剛被砍下來不久的。”
親兵隊長聽李傕這么一說,再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聯系起來,頓時又猜到了一種可能:“大司馬,也許冀州兵送來的重禮,是活的胡封。而張佑維代表張濟出城去迎接冀州軍,看到他們送來的胡封后,擔心一旦活的胡封進入城內,大司馬一定不會想法保住他的性命。因此張佑維就先下手為強,在路上處死了胡封。”
對于親兵隊長的這個分析,李傕倒是點頭表示贊同:“很有可能。”
“大司馬,我們該怎么辦?”親兵隊長見李傕也認同了自己的猜測,便有些擔心地問:“若是不早點離開弘農,小的擔心張濟早晚會對您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