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在一天之內,連破兩起案子,不光讓花虎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連郭嘉也覺得自己平時太小看這個主公了,沒想到他在斷案方面,有如此的天分。
而韓湛的心里則在想,這兩個案子破得真是有點僥幸,如果真的是什么無頭案之類的,沒準還真把自己難住了。以后這種事情,偶爾過過癮可以,但卻不能一直親力親為,否則早晚把自己累死。
一行人進縣衙時,韓湛無意中看到院子中有個衙役,身上的皂衣不光陳舊,而是上面補丁摞補丁,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便命人將那名衙役叫了過來。
衙役不知韓湛叫自己什么事,慌忙走過來,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府君”后就不言語了,靜靜地等待著韓湛的吩咐。
韓湛將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好奇地問:“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歲,在衙門當差幾年了?”
“回府君的話,”衙役連忙回答說:“小的姓冷名相,如今二十有八,在衙門內當差已有十二年。”
“當了十二年衙役?”韓湛聽到此人的回答后,再次皺著眉頭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此人說他二十八,但怎么看都像是五十出頭,要是有蚊子、蒼蠅落在他的臉上,都能被皺紋夾死。
花虎不知韓湛為何忽然問起了這位衙役,連忙幫腔說:“主公,沒錯,冷相如今二十八,他從十六歲開始,就在衙門內當差,到現在足足有十二年。”
“花縣令,”韓湛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因此對衙役貪一些小便宜之內的,都是睜一眼閉一眼,但這個衙役號稱當差十二年,一身的打扮卻如此寒酸,肯定有什么內幕。他首先問花虎:“不知衙役的俸祿,可是每月按時發放?”
“回主公的話,”花虎回答說:“每月都是按時發放,從來不曾拖欠過。”
聽到花虎說衙役的俸祿都是按時發放,韓湛的心中越發疑惑,他望著冷相問道:“冷相,你平日可是經常流連于煙花柳巷之中?”
“不曾。”聽到韓湛的這個問題,冷相連忙擺著頭說:“小人從來不曾去過那些風月場所。”
“既然不曾去過煙花柳巷,”為了搞清楚這個衙役為何如此潦倒,他繼續問道:“那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幾個小的,每月的俸祿都送給了她們。”
誰知這個問題一出口,冷相更是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小的家中就只有一個妻子,哪里來的什么外室?”
“沒有去過煙花柳巷,沒有在外面養外室,那你的俸祿都去了什么地方?”韓湛盯著對方厲聲問道:“要知道,你們除了俸祿,平日里還可以收百姓一些孝敬,那也是不少錢。莫非都被你送進了賭坊?”
冷相噗通一聲跪在了韓湛的面前,帶著哭腔說道:“回府君的話,小的一不賭二不嫖,平時里得到的孝敬和每月的俸祿,都用來養孩子了。”
羅布捧著一個茶盞過來,交到了韓湛的手中,嘴里說道:“主公,你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韓湛接過茶盞,隨口問道:“冷相,本侯問你,家中有多少孩子啊?居然可以將你每月的俸祿和所得的孝敬,都用得干干凈凈。”問完,他就把茶盞湊近嘴邊喝了一口。
“回府君大人的話,”冷相有些遲疑地說道:“小的有24個兒子!”
聽冷相這么一說,韓湛嘴里的茶水“噗”地一下就噴了出來,噴了冷相滿頭滿臉。堆在地上的冷相不敢動彈,聽任茶水從額頭隨著臉龐流下來。
韓湛瞪著面前的冷相,吃驚地問道:“你不是只有一個妻子嗎?怎么可能有24個兒子呢?”
“回大人的話,”冷相哭喪著臉說:“小的成婚之后,除了頭兩年,妻子是每年生一個外,其余的年份都是每年一對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