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郭嘉向韓湛告辭,準備離去時,卻被叫住了。
韓湛望著一臉驚詫的郭嘉,低聲地問:“奉孝,你又打算去花暖閣嗎?”
剛到涉國縣那天,郭嘉曾告訴韓湛,說花暖閣里都是一群庸脂俗粉,而且里面的陳年佳釀也是淡而無味。此刻見韓湛一語道破了自己即將去的地方,郭嘉的臉不禁微微一紅,隨后掩飾地說:“回主公的話,雖說花暖閣里都是庸脂俗粉,但總有幾個勉強看得過去的,嘉想過去陪她們聊聊天。”
韓湛叫住郭嘉,并不是要干涉他的私事,而是另外有事情要吩咐。韓湛朝左右看了一下,見正堂上只剩下自己和郭嘉兩人,便笑著說:“若是有機會,奉孝不妨問問八姑,為何不愿意嫁給羅布。”
“羅布不是說,八姑嫌棄他軟小無力嗎?”郭嘉不解地問韓湛:“我們何必有多此一舉呢?”
“我覺得羅布在此事上,并沒有說實話。”韓湛搖著頭說:“當時他傷得那么重,都快沒氣了,八姑也不顧自己的安慰,衣不解帶地守護在他的身邊。怎么可能一到涉國縣,八姑的態度就急轉直下呢?本侯覺得其中定有隱情,奉孝今晚前往花暖閣時,一定要幫本侯搞清楚。”
對于韓湛吩咐的事情,郭嘉覺得不過是舉手之勞,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主公請放心,嘉一定將此事搞清楚。”
郭嘉回涉國縣那天,之所以去了花暖閣,又匆匆離開,完全是因為他所喜愛的那位莓兒姑娘,當天臥病在床,而無法接待他,因此他只能失望而歸。今日聽八姑派來的人傳話,說莓兒姑娘的病情已經好轉,便迫不及待地趕過去。
八姑知道郭嘉今晚要來,早早地等在了門口。見郭嘉騎馬過來,立即向前相迎:“郭先生,您來了。快點里面請,莓兒姑娘都等您老半天了。”
郭嘉跟在八姑的身后,邁步走進了花暖閣,見大廳里早就是人滿為患。便笑著對八姑說:“八姑,你這里的生意還真是不錯啊。”
八姑打著哈哈說:“都是一些老主顧,聽說奴家回來了,他們是專程來捧場的。”
郭嘉聽到八姑這么一說,眉毛不禁往上一揚,試探地問:“八姑,聽說你拒絕了羅布的婚事,可有此事?”
聽到郭嘉的這個問題,八姑的俏臉不禁一紅,隨后她扭頭沖著樓上喊道:“莓兒姑娘,郭大爺來了,你還不出來迎接。”
莓兒姑娘得知郭嘉當晚要來,早就薄施粉黛,準備好了酒菜在自己的房間里等待。此刻聽到八姑在樓下喊,連忙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來,站在欄桿邊,沖著樓下說道:“郭先生,你終于來了,想死莓兒了。快點上樓吧。”
郭嘉見八姑對拒絕羅布婚事的事情避而不談,也不好再追問,便朝對方拱了拱手,沿著樓梯走上了二樓。早就等在樓梯口的莓兒,見郭嘉一上樓,立即拽住他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兩人對面而坐,莓兒拿起酒壺,給郭嘉面前的酒樽倒上酒,又給自己的酒樽倒滿酒之后,舉起酒樽對郭嘉說:“郭先生,奴家敬你一樽。”
郭嘉想到接下來有事情要想莓兒打聽,也就沒矯情,端起酒樽一飲而盡。趁著莓兒給自己倒酒的工夫,關切地問:“嘉前幾日來的時候,得知莓兒有病在身,有意探望,可惜卻被拒之門外。”
莓兒沖郭嘉一笑,說道:“多謝郭先生的一番好意。當日莓兒身染重病,恐傳染給大爺,因此只能閉門謝客,還請大爺海涵。”
兩人聊了一些分別之后的事情,郭嘉忽然問道:“莓兒,吾有一事不解,不知你能否給吾解惑?”
莓兒聽到郭嘉這么說,巧笑嬉嬉地說:“先生足智多謀,有什么事情,還需要來問莓兒嗎?”
“是這樣的,”郭嘉也不和莓兒兜圈子,而是開門見山地問:“想必你也知道,八姑和我家主公侍衛羅布之間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