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孔融已經交割了印綬,韓湛便催促他說:“孔北海,大軍還在城外等候,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孔融不敢怠慢,連忙命人找來自己的一幫護衛,跟著韓湛等人朝城外而去。從南門出城之時,他意外地發現這里的守軍,居然都已經換成了冀州兵馬,而北海的兵士卻一個都看不到。
韓湛看到孔融在東張西望,趕緊對他說:“孔北海,是這樣的,你們的兵士守城辛苦了,因此本侯的屬下讓他們先回去休息,暫時代替他們在此處執勤。”
孔融發現自己的城門都在韓湛的兵馬控制下,心里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這擺滿是要巧取豪奪了。不過表面上,他還得強顏歡笑地向韓湛表示感謝:“韓府君考慮得真是周到,孔某代表北海的軍民,向你道謝了。”
“孔北海客氣了,”韓湛笑呵呵地說:“你我都是大漢的臣子,守土保民乃是份內之事,用不著如此客氣。”
“韓府君,圍城的黃巾賊剛剛被破,城內民心不穩,孔某需要盡快趕回北海安民。”孔融等韓湛說完后,試探地問:“不知幾日能重返北海?”
“孔北海何必如此著急呢?”韓湛回答說:“等到了鄴城,本侯一定要盡地主之誼,好好地款待孔北海一番,怎么也得住上三五個月才夠,哪能這么急著回來呢。”
主簿看到典韋連身上的鐵戟都拔出來了,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擔心孔融再避而不見的話,沒準典韋一沖動,真的殺進后院就麻煩了。他連忙趁韓湛等人不注意,悄悄地溜進了后院,去給孔融通風報信。
孔融昨晚與主簿商量好了,如果韓湛問起自己,就說自己感染了風寒,為了防止傳染他人,暫時不見外客。躺在榻上有點無所事事的孔融,看到自己手下的主簿,連滾帶爬地進來,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問道:“主簿,何事如此驚惶?”
“太守,不好了,不好了。”主簿撲倒在孔融的面前,驚慌失措地說:“韓府君身邊那位兇神惡煞的將軍,手持雙戟準備殺進來了,請太守早做決定。”
孔融每次見到典韋,都會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聽到主簿說對方有可能會殺進后院,頓時也緊張起來。他猛地從榻上坐起,連聲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主簿慌忙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孔融的手臂,對他說道:“太守,留在這里是死路一條,我等如果出去,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孔融有些為難地說:“若是韓府君提起讓北海郡歸順冀州一事,吾該如何答復他啊?”
“太守,”見到孔融不想出去,主簿急了,“若是你不出去,那惡漢沖進來把你一戟殺掉。只要你一死,北海同樣會落入他們的手里。”聽主簿陳述了厲害關系后,孔融在屋里再也待不住了,只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朝外面走。
等來到大堂之上,孔融見到早就等在那里的韓湛,連忙上前施禮,陪著笑臉說:“讓韓府君久等了,孔某偶感風寒,一時無法見客,請府君恕罪。”
孔融稱病的原因,韓湛自然是心知肚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取北海的最佳時期,便笑著說:“孔北海,本侯今日是特意前來邀請你到鄴城去的。”
“去鄴城?!”孔融沒想到韓湛一開口,就說出這樣的話,不禁愣住了,傻傻地問道:“吾去鄴城作甚?”
韓湛抱拳朝上拱手說:“孔北海有所不知,當今圣上即將移交鄴城。本侯想邀請你一同去朝見圣上。”
聽完韓湛這么說,孔融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主簿,隨后不解地問:“當今圣上不是在冀州城內嗎?何時移交去了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