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前往冀州城迎駕之時,在路上遇到孔北海派出求援的太史慈。”韓湛見孔融對漢獻帝已經前往鄴城一事一無所知,便向他解釋說:“本侯便分兵前往冀州,迎接圣駕前往鄴城;自己率一部兵馬,前來北海解圍。”
“原來是這樣啊。”孔融聽完韓湛的解釋,心里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猜到韓湛肯定是想借邀請自己前往鄴城之機,派人控制北海。雖有心反抗,奈何卻是力不從心。他在心里思索了片刻,最后只能無奈地說:“既然圣駕已經到了鄴城,那么孔某作為臣子,自然要前往鄴城朝見陛下。”
看到孔融對此地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韓湛補充說:“孔北海請放心,你不在北海的這段時間,可以把印綬交給主簿。另外,本侯再留下一支兵馬,在此地協助防御,免得再有宵小之徒,來打北海的主意。”
孔融望著韓湛,心想:“如今除了你,恐怕沒有誰會打北海的主意吧。”不過這些話只能在心頭說說,表面上他還要客客氣氣地說:“既然是如此,那就有勞府君費心了。但不知我們何時出發?”
“城外的大軍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韓湛笑著對孔融說:“假如孔北海方便的話,我們不如現在就出發,如何?”
“好好好,那就現在出發。”孔融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到了桌案前,拿起裝印綬的木盒,捧著交給了主簿,對他說道:“吾不在北海的這段時間,這里就拜托你了。”
“請太守放心。”主簿接過了裝印綬的盒子,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屬下一定會不辱使命。”
見孔融已經交割了印綬,韓湛便催促他說:“孔北海,大軍還在城外等候,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孔融不敢怠慢,連忙命人找來自己的一幫護衛,跟著韓湛等人朝城外而去。從南門出城之時,他意外地發現這里的守軍,居然都已經換成了冀州兵馬,而北海的兵士卻一個都看不到。
韓湛看到孔融在東張西望,趕緊對他說:“孔北海,是這樣的,你們的兵士守城辛苦了,因此本侯的屬下讓他們先回去休息,暫時代替他們在此處執勤。”
孔融發現自己的城門都在韓湛的兵馬控制下,心里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這擺滿是要巧取豪奪了。不過表面上,他還得強顏歡笑地向韓湛表示感謝:“韓府君考慮得真是周到,孔某代表北海的軍民,向你道謝了。”
“孔北海客氣了,”韓湛笑呵呵地說:“你我都是大漢的臣子,守土保民乃是份內之事,用不著如此客氣。”
“韓府君,圍城的黃巾賊剛剛被破,城內民心不穩,孔某需要盡快趕回北海安民。”孔融等韓湛說完后,試探地問:“不知幾日能重返北海?”
“孔北海何必如此著急呢?”韓湛回答說:“等到了鄴城,本侯一定要盡地主之誼,好好地款待孔北海一番,怎么也得住上三五個月才夠,哪能這么急著回來呢。”
主簿看到典韋連身上的鐵戟都拔出來了,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擔心孔融再避而不見的話,沒準典韋一沖動,真的殺進后院就麻煩了。他連忙趁韓湛等人不注意,悄悄地溜進了后院,去給孔融通風報信。
孔融昨晚與主簿商量好了,如果韓湛問起自己,就說自己感染了風寒,為了防止傳染他人,暫時不見外客。躺在榻上有點無所事事的孔融,看到自己手下的主簿,連滾帶爬地進來,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問道:“主簿,何事如此驚惶?”
“太守,不好了,不好了。”主簿撲倒在孔融的面前,驚慌失措地說:“韓府君身邊那位兇神惡煞的將軍,手持雙戟準備殺進來了,請太守早做決定。”
孔融每次見到典韋,都會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聽到主簿說對方有可能會殺進后院,頓時也緊張起來。他猛地從榻上坐起,連聲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