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見於潛令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擔心如果自己繼續隱瞞的話,恐怕接下來的新兵招募工作就會受阻,便決定對他實話實說:“不瞞使君,某如今在冀州牧的麾下效力,此次到於潛縣是為了招募新兵!”
“什么,你是冀州牧的麾下?”於潛令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照理說,要招募新兵,完全可以在冀州本地征兵,為何要千里迢迢趕到揚州來征兵呢?”
從於潛令說話的語氣中,太史慈聽出對方對韓湛并不反感,便笑著說道:“我家主公說丹陽兵乃是天下雄兵,因此命某千里迢迢趕來此處招兵。等冀州牧統一了北方四州之后,他早晚會出兵揚州的,到時就可以用此地之兵,去對付袁術了。”
誰知他的話說完后,於潛令卻一聲不吭,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太史慈見狀,沒有再勸,而是主動岔開了話題:“使君,不知方才那起案子,你最終打算如何判決?”
於潛令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本官不是已經宣布,命唐家母子將房產歸還林家么?子義兄方才就在人群中,想必應該聽得很清楚。”
“判得太輕了。”太史慈搖著頭說:“林家對唐家母子有恩,若不是林家老爺當年出手相助,唐家母子恐怕早已餓死街頭。但如今,他們卻忘恩負義,看到林家落難,不光沒有去幫一把,反而是落井下石,對于這種禽獸不如的人,使君的判罰實在太輕了。”
太史慈的話引起了於潛令極大的興趣,他好奇地問:“那么依子義兄的看法,本官該如何判罰呢?”
“除了歸還他們霸占林家的房產外,還要籍沒他們全部的家產,除一部分補償給林家外,剩余的都收歸官府。”太史慈義正言辭地說:“這樣做,也算對那些忘恩負義之徒的一個警告。”
“那唐家母子該如何處置?”於潛令接著問道。
“留下唐家母子,勢必會繼續為禍鄉里。使君請回想一下方才大堂上的情形,他們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若是使君放他們回去,他們肯定還會不斷到林家去滋事,甚至還會對使君心生怨恨,對你暗下毒手也說不定。”太史慈化拳為掌,用力向下一劈:“不如趁此機會斬草除根,沒準縣內百姓還會感激使君。”
“言之有理,子義兄言之有理。”對于太史慈的提議,於潛令表示贊同,他使勁地點了點頭說道:“本官就依子義兄所言,來判決此案。除了讓林家收回祖產外,再將沒收的唐家房產分一套給林家以做補償。至于唐家母子,就關在大牢里任他們自生自滅。”
於潛令說完,起身走到門口,沖著外面的衙役說道:“速速把主簿叫到這里來。”
主簿還在大堂之上,聽到衙役說縣令要見自己,立即就趕了過來,站在門外恭恭敬敬地問:“不知使君有何吩咐?”
於潛令把自己剛剛作出的決定,向主簿復述一遍后,對他說道:“主簿,立即起草榜文,將對林唐兩家的房產糾紛案的判決結果,張貼出去,讓全城的百姓知曉。”
主簿領命離開后,於潛令重新回到屋里坐下,望著太史慈問道:“子義兄,不知你此次到揚州,都到什么地方去招募過新兵?”
“回使君的話,”太史慈見於潛令沒有態度鮮明地反對自己在這里招募新兵,因此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聽到這個問題后,立即回答說:“某來了揚州之后,只去過丹陽和溧陽兩縣。丹陽令是某的舊識,讓某在那里招募了三天;而溧陽縣卻連城門都沒讓某的兵馬進去。”
於潛令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茶之后,也沒有將碗放下,而是漫不經心地問:“不知子義兄在丹陽縣招募了多少新兵啊?”按照他的想法,能招個五六百人已經算很不錯了。
“有四千余人。”太史慈回答說:“若不是怕招募太多的青壯,影響到丹陽縣來年的農耕,沒準還要多招募一些人呢。”
聽到太史慈所說的新兵數目,於潛令的手不禁一哆嗦,把茶碗的茶都顛了出來。他望著太史慈吃驚地問:“多少?四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