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蔡仍竟然送給了梁師成一副定制的眼鏡,讓梁師成重見了光明。
這種情況下,梁師成哪能再直接給蔡仍下逐客令?
梁師成擺出一副長輩的口吻說道:“我與你父親蔡少保同朝為官多年,深知他之才干,只可惜……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來家里找我,你與聰兒也要常聯系、多親近,我們這些人都老了,未來是屬于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蔡仍很恭敬的說道:“小侄與梁兄一見如故,自然是要親近的,阿叔如果不嫌小侄叨擾,等小侄這次打仗歸來,會再來拜見阿叔。”
“打仗?”
梁師成微微一怔!
也不怪梁師成會不知道蔡仍的情況,實是現在的蔡仍在梁師成這個權傾朝野的權臣眼中太微不足道了,因此,梁師成又怎么可能在蔡仍身上花費他寶貴的精力和時間,哪怕蔡仍是蔡卞的兒子,哪怕蔡仍是蔡家人。
這么說吧,如果不是蔡仍搭上了梁秉聰的線,梁師成可能都不會留意到蔡仍這個人,如果不是蔡仍送給梁師成一副能讓梁師成重見光明的眼鏡,蔡仍可能連讓梁師成問身份的資格都沒有。
梁秉聰也是一個激靈鬼,見梁師成不知蔡仍棄文從武一事,他插話道:“子因雖然是本科第四名,但他卻沒有選擇按部就班,而是棄文從武,現在是金吾衛的指揮使。”
“金吾衛的指揮使?”
梁師成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蔡仍是個什么職務。
梁師成眉頭一皺,道:“蔡太師不像是這么薄情寡義的人啊。”
蔡仍忙道:“此事與小侄大伯他們無關,小侄大伯他們想讓小侄去擔任一縣縣令的,是小侄堅持棄文從武,小侄大哥為了磨小侄性子才讓小侄去統領金吾衛的。”
蔡仍這么一說,梁師成也就明白了,他問道:“那賢侄為什么要棄文從武?”
蔡仍無奈,只能將跟蔡京等人的說辭像什么自己覺得國戰可能要開打了武人能干的事也許會更多等等又跟梁師成說了一遍。
梁師成聽罷,道:“賢侄倒真有些與眾不同。”
想了想,梁師成又道:“這些年,我也收集了不少兵甲,一會叫聰兒陪賢侄去挑一套,就算是我送給賢侄的見面禮吧。”
蔡仍忙推辭道:“小侄怎敢收阿叔重禮。”
梁師成擺擺手道:“賢侄既然棄文從武,想必是有一身好武藝的,那些兵甲到了賢侄的手中,也不算是辱沒它們,總比一直在我的庫房里蒙塵要好。”
言畢,梁師成也不給蔡仍再拒絕的機會,他道:“長者賜,不可辭,你就收著吧”,然后直接就對梁秉聰吩咐道:“聰兒,你帶六郎去挑吧。”
梁秉聰聽言,沖蔡仍一伸手,道:“蔡賢弟請。”
蔡仍見此,只能跟梁師成告辭,然后跟梁秉聰去了梁師成的兵甲庫。
起初,蔡仍真沒把梁師成的回贈當回事。
可當梁秉聰打開梁師成的兵甲庫之后,蔡仍的下巴差點沒驚掉下來!
一間占地足有近萬平的庫房當中,竟然放滿了兵甲!
蔡仍在心中粗略的估算一下,這些兵甲可能有上千件之多!
要知道,這可不是尋常的兵甲,而是極品兵甲,其中甚至不乏神兵利器!
因此,上千件是什么概念,就不用多說了吧?
見蔡仍滿眼震驚,梁秉聰一臉得意道:“我父親身兼百十個職務,其中之一便是都大軍器所總管,所以你知道我父親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寶物了吧?”
都大軍器所全名為“都大提舉內外制造軍器所”,雖說與軍器監一樣,都大軍器所也是打造兵器甲胄的,但它乃是由宦官所掌,也不隸屬工部,出產也不入衛尉寺,產出皆歸內庫。
說得簡單直白一點,都大軍器所就是皇家自家的打鐵鋪子。
而梁師成負責管理都大軍器所,弄一些上好的兵甲,自然不是難事。